高元骁。他也来了？
她对当年的事情并不体味，亦不知诚太子“谋逆案”是否确实。但是以她这些年对冯太傅的体味，对诚太子的体味，阿殷并不信赖诚太子会笨拙到阿谁境地，在皇位唾手可得时做出甚么宫变谋逆之举，反将大好江山拱手让给了景兴帝。乃至景兴帝禅位于永初帝，这背后恐怕也另有故事。
“哪怕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赐婚，降了旨意，要殿下迎娶呢？”
“殿下不娶正妃了？”阿殷停在陶靖身边。
定王心中欢乐尚自涌动，对着阿殷，声音也温和了很多，含笑道：“目下是侧妃，但如我那日所说，侧妃位同正妃，毫不叫你受委曲。”
“女人比来老是心神不定的，这眉头都没如何展开过，这回终究好啦？”
待得刑罢，因为恰是晌中午候，冯远道聘请陶秉兰和阿殷同往四周的酒楼里去用饭。
果然是被那句话困扰了太久，患得患失，畏前避后，太傻了！
因而斩首那日，便只要阿殷和陶秉兰结伴而去，半路上遇见了冯远道。
“殿下这是……”陶靖面上满是惊奇，乃至连遁藏他的大礼都忘了，“要娶阿殷为妻？”
她平常对定王总有敬惧，态度也恭谨，本日倒是立得笔挺，双目毫不避讳。
“以是你这是喝醋了？”
陶靖当然感觉这有些失礼，但是女儿的婚姻大事，自需慎重，遂笑着朝定王拱手，“阿殷说话失礼了，还请殿下莫怪。不过恕微臣大胆，微臣膝下只要这一个女儿，毫不肯她屈居人下。殿下对微臣和阿殷的赏识擢拔，微臣心中铭记，必当酬谢。不过婚姻乃毕生大事，一时候委实难以定夺，殿下容臣考虑几日可否？”
到了此时，她所考虑的竟还是怕他见怪欺瞒。她究竟是有多顾忌他的身份？
他伸手就要来捉她的手腕，阿殷下认识的今后疾退，俄然明白定王遴选这僻静的书房恐怕另有深意。她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在凤翔的那回，她被他骗入屋中去清算糕点，却被他偷偷亲吻。他端肃以外若恶棍起来，当真是防不堪防，阿殷才不想被讨便宜，当即就往门口走，“家父还没点头，殿下胡说甚么！殿下若没旁的叮咛，卑职便辞职了。”
定王却未入坐，站直了身子，端然道：“本日冒然拜访，是有要事想与陶将军商讨。”他瞧一眼正缓缓走来的阿殷，高兴溢于面上，朗声道：“我已求得父皇准予，欲娶陶殷为妻，还望陶将军能够承诺。我必将好生顾问疼惜，不叫她受半点委曲。”说罢，又是深深一揖。
“是郡主？”陶秉兰立时猜到了，“她也在此处？”
她早就推测了？莫非真如他所猜测的，这一年多的来往，女儿已经对定王生了情义？
“我只娶想娶之人。父皇即便赐婚，我若不该，又能如何？”
“阿殷，”陶靖瞧一眼前面稍有怔忪的女儿，在她肩上拍了拍，“先回屋去。”
“老的都往南边瘴疠之地，她应当会去北边。”
彼时姜玉嬛走出屋门泪流满面，靠在门墙上咬唇昂首，也是这般姿势。只是此时神情更加冷僻倔强了，也不见泪水闪避，乃至发觉阿殷的目光望过来时，她也未像前次那般遁藏，反倒扯出个讽刺般的笑容。
这也是陶靖想问的话，父女同心，齐齐望畴昔。
阿殷如常去定王府中，才一到长史司的衙署，就见有侍卫在外头恭候，道：“陶司马，殿下请你去趟古意斋。”
陶靖看向门口，那厢阿殷正徐行行来，一双眸子放在定王身上，并不为这动静而吃惊。
“明天你不大对劲，碍着陶将军没有深问，这会儿说说启事。”定王坐在桌边，取了茶壶渐渐倒茶，“你说完了，我另有要紧事奉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