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同定王入内,劈面便见隋夫人行来。
定王沉默不语,天涯间隔,呼吸交叉,他的喉结转动,紧紧盯着阿殷,好半天,却毕竟未说半个字。
定王遂上前揽着阿殷肩头,旁若无人般密切,令隋夫人非常不测。
阿殷忙伸手抵在定王胸前,“殿下究竟是如何了?为何如许……”
定王点头,并未说隋丽华的各种行事,只是道:“表妹毕竟生性纯真,不知旁人的谋算,还需舅母教诲。娘舅镇守北地,现在正在战时,更不容旁人这般操纵。我明日即将出发北上,都城当中,还请舅母多加防备。”
“这事上,伯爷确切难堪夫人了。”陈氏叹了口气,“即使我们家把二女人当嫡出的女人待,旁的府上又那里肯认。伯爷要夫人拣个尽善尽美的人家,确切……”
阿殷陷在他眼底,往他喉攀亲吻,哑声道:“是我和常司马的劝说,惹殿下烦厌不欢畅了吗?我们本是美意。”
隋夫人闻言回神,走畴昔抬笔,沉声道:“伯爷体贴丽华,有事自当言明。对了,明日你出去探探,畴前来为丽华提亲的那几家,现在是否另定了人家。”
“那只是畴前。伯爷想给丽华寻个好婚事,天然瞧不上这几个本来门当户对、身份适宜的人家。”隋夫人抬笔,端庄的小楷缓缓印在信笺,写了半晌又搁笔,自顾自的笑起来,“这回,丽华倒也解了我心头困难,过完年请裁缝来,多给她量几身衣裳。若不是她胆小包天,听了皇后的话跟那位陶侧妃做对,惹得定王不悦,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劝说伯爷――让我给丽华寻个高门贵府嫁出去,这不是难堪我?”
“我不肯,再让嫡亲的人留在疆场。”
隋夫人笔尖游走,唇角垂垂沉下,勾出冷酷弧度――
榻上锦被温软,定王扶着阿殷腰肢驰骋,愈来愈重,愈来愈快。
陈氏是她的陪嫁,家人皆在隋府当差,又因自幼情分,已是隋夫人身边一等一的亲信。
“我想护着你,不肯你刻苦,有何不好?”他的声音降落,仿佛诘责。
阿殷乃至不晓得定王是何时解开了她的衣裳,下一瞬,便觉双腿被他抬到腰间。过分仓促的连络,令身下干涩疼痛,阿殷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晓得殿下美意,但是……”
方才各种思路在此时连珠炮般蹦出,阿殷杏眼瞪着定王,明显是已经气急了。
“只是……”陈氏犹自游移,“二女人的婚事拖了也有两三年,伯爷总不松口,这回当真能?”
不像是含怒,却像是强自压抑甚么。
“舅母客气。”定王幼时颇承她照看,未敢深受,阿殷就势上前扶住。
阿殷同定王回府,已是掌灯时分。
汗水流过耳垂,惜别之下情感涌动,阿殷不知是何时堕泪,亲吻的时候,自他唇边尝到苦涩的味道。
比起都城中到处可见的繁华宅邸,晋阳伯府非常简素。门口石狮牌匾与别处无异,进了院子,却觉稍为逼仄,影壁之侧,东西配房对峙,往前是客堂和空置已久的书房,表里院交代处,是隋夫人的住处。
只是教诲的事情上不敢插手过分,碰到隋丽华出错,或是与薛氏商讨,或是写信同隋彦商讨,总以顾恤隋丽华为上。
为何不想带他和常荀上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