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安王爷端起茶杯子悠悠地打着转儿,说:“小白不是个好人。”
如他不问,苏一确也真不晓得该如何开这个口。这会儿提了眼睑子瞧他,稍抬开端来,“您如何晓得……我是来找您的?”
朱老儿畴昔交椅上坐下,接下苏一手中的茶杯,吃了一口,“他啊,叫周家刚进门的媳妇儿给撵出来了。现就住在你家草堂里,成日天在那要与周家一家拼了老命。说等摸得空,要与他们同归于尽呢。”
茶杯放在唇间呷了一口,便又听得咸安王爷问:“找我甚么事儿?”
“我怎有那闲钱定这些个?”这朱老儿平了平气味,“你快归去瞧瞧吧,再不归去,不知你爷爷那老东西干出甚么事儿来。周家也是极可爱的,该杀!”
咸安王爷没理睬周放心和沈曼柔, 早领了苏一向直上楼去了。小白坐在桌边儿吃茶, 侧头瞧着戏台上唱的那《贵妃醉酒》。台上的角儿眉眼熟媚,若不是个男人便可唤做美人儿了。他瞧着欢畅,也不知那角儿嘴里唱的甚么, 尽管自个儿瞎乐。
“叫撵出来了?”苏一这会儿是急了,题目便一溜儿脱口问出来,“甚么时候的事儿?”“又是为的甚么?”……
“如何了?”苏一蹙了蹙眉,抽出衣衿下掖的帕子擦手,畴昔高几上给朱老儿倒茶,“朱爷爷您吃杯茶,坐下渐渐说。”
那厢苏一低头跟着咸安王爷上了茶馆,进南边儿的一个隔间。咸安王爷甩开袍面儿落座,她却并不坐,叠着双手揪着裙面儿,站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