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嗡鸣,在半空强行改道,使刀的人对这杀器的节制臻于极致,手腕反转,刀背叛傅深的脖颈只差分毫,擦着颈动脉险险掠过。
谢千帆的神采顷刻由白转红再泛青,就像被人扇了一耳光。
“他就是个小孩子,被惯坏了,真不是用心冲要犯你,”傅深低声道,“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挟持你也是无法之举,对不住了。”
勋贵后辈们个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拿鼻孔看他,有人戏谑道:“哟,好大的阵仗。是甚么重犯要犯逃了,竟能劳动飞龙卫脱手。”
密林深处,鲜明是一大片乱石崎岖的断崖。
他这小我很怪,愈是怒极,愈发轻声细语,仿佛恐怕吓着谁似的:“我到是谁,本来是谢二公子,久仰。”
他说话的声音里另有几分跳脱的稚气,适口气和技艺仿佛是成人般的沉稳。呼吸平复后的气味很轻,拂过耳畔时带着令民气猿意马的微痒。
严宵寒被他逼的后退数步,竟然另有闲心赞叹:“标致,不愧是傅家人。”
谢千帆死死瞪着他,眼眶越来越红,最后竟然哇地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我不我不!你们都向着他!我在你们眼里就甚么都不是吗?!”
庆义伯宗子谢百楼并非嫡出,但是相称争气,端庄嫡出的二子谢千帆倒是个纨绔草包。不但如此,谢二亲娘还非常不得庆义伯爱好,庆义伯向着宗子多于二子,多次扬言要将爵位传给宗子。谢百楼到处压过谢千帆一头,谢二几近与他成了仇敌,亲朋老友都不敢当着他面提“谢百楼”三个字。
电光火石,兔起鹘落,眨眼之间,情势已蓦地反转。
连易思明都开端破口痛骂:“我/操/你……这他妈都是哪来的!傅深!你不是说这山上没有野猪吗!”
谢千帆额上绽起条条青筋。
真是个心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