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宵寒:“……”
刚好这时傅凌醒转过来,体贴道:“王爷这是如何了?”
齐王府。
这时候就显出他的先见之明,严宵寒在宫里待久了,早练就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的本领,见傅深没话说了,便善解人意地接过了话题。
傅深很无法地看着他, 好久后叹了口气, 向他伸出双手:“过来。”
那人居高临下地谛视着他,眼里流转着滑头的笑意,如同乌黑天幕里洒满灿烂星子。傅深恍然间感觉严宵寒能够真是深山里的大狐狸精转世,面庞无一处不精美昳丽, 偏又没有丁点阴柔之气, 嘴角勾人, 微弯的眼角也勾人,连微微上翘的眼睫都是诱人亲吻的弧度。
傅深被他用猛兽捕食的姿式压着,竟然也不感觉别扭,能够是内心晓得此人不管如何不会伤害他,乃至另有闲心举起手来掐他的侧脸,连指尖都是和顺的:“我也真是不明白。你说你,有财有貌,位高权重,前程无量,如何还会感觉没人喜好你呢?”
他含笑瞥了严宵寒一眼,表示他别玩得过分。
“我们家这位”……除非是身份相差太大,不然堂堂男儿,谁情愿在外承认本身是“位同正妻”?大周固然答应男人结婚,可还是“丈夫”的天下。齐王猜元泰帝赐婚时,本意是要让傅深来当这个“妻”,现在傅深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类话,是为了下严宵寒的面子,还是为了打元泰帝的脸?
有些话脱口而出时自但是然, 再说一遍就变了味,傅深可贵地有点赧然, 老脸一红:“去, 别闹。”
“珠玉在侧,自发形秽。*”严宵寒握住他的手,在脸侧眷恋地贴了贴,“是因为你太好了。”
“你大哥他……”齐王踌躇了一下,游移地问:“真的是断袖吗?”
傅深与齐王确切没如何打过交道,他职位超然,跟谁走的太近都不是功德,以是哪怕和齐王做了亲,因为平时就不如何走动,两人相见时格外陌生。
“你觉得呢?”傅深奸笑道,“不清算你一顿狠的,我看你记不住这个家里到底谁说了算。”
严宵寒手里加了几分劲:“再说一遍。”
齐天孙允端传闻大舅子来了,忙亲身到前厅迎客,不料先跟严宵寒打了个照面,顿时一愣:“……严大人,傅侯爷。”
“给殿下道贺了,”傅深拱手道,“喜得贵女,弄瓦之喜。”
不但仅是家世官位这些外在的东西,傅深真正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是他的胸怀和心性。严宵寒轻视过、质疑过、但是遍历风霜,他晓得本身永久也做不到像傅深一样。磊落君子如皓月之辉,平生也一定能遇见一个,他只能远远张望,从未敢期望九天明月有一天会落入他怀中。
齐王一时没弄懂他说的是哪种“照顾”,卡了一下,才勉强笑道:“傅侯言重了。此来路途悠远,该是本王仰仗严大人才是。”
傅凌立即道:“如何能够!他若真偏好龙阳那倒费事,何必还要等着陛下赐婚、叫那朝廷喽啰欺负!”
严宵寒:“还要算账?”
严宵寒心领神会,三言两语将话题岔到家常闲话上,傅深不失时机地插言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下个月荆楚之行,我们家这位,还要托赖殿下多担待照顾。”
齐王见她动了真怒,忙按住劝道:“莫气莫气,我原是偶然一问,只是本日他们相偕登门,傅侯又说的含混,这便想岔了。”
严宵寒不敢用劲似地松松搂着他:“再说一遍。”
两人一个对外,一个对内,合作明白,共同默契,傅深这时候也不要“夫君”的脸面和庄严了,优哉游哉地看完皱皱巴巴的小婴儿,又问了问傅凌的环境,转头一看,嚯,三月春寒料峭,齐王殿下竟然被逼出了几颗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