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归鸿被他问的一怔，游移半晌后才道：“仲言在北燕时，我人在西南，并不晓得。”
那一战后，当段归鸿志对劲满地跟傅廷信显摆表功时，傅廷信只说了一句“百姓何辜”。
二十年里，傅廷忠被鞑人刺杀，傅廷信战死疆场，傅深临危受命出兵北疆，他身在西南，却从未有一天健忘过北方连天的衰草黄沙。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可那百万枉死的人有甚么错误呢？
傅深刚去北疆的头几年，段归鸿看着战事渐息，北方重归安宁，还觉得度尽这十几年的波折盘曲，那句“人间承平”终究要实现了。
但是厥后，他发明是本身想错了。
元泰四年，傅廷信受伤，段归鸿替他找来体味药，在治好了他的毒伤同时，段归鸿还从南疆巫医那边体味到了这类植物的可骇之处。适逢边关战事胶着，汉军与鞑族马队相持不下，段归鸿想以奇兵之计突破僵局，便找到傅廷信筹议，筹算用这类草药毁掉阿拉木部的草场，再配上疫病，一旦后院起火，必将能给鞑族以重击。
这回他没有气愤，也没有责备，心平气和地叫了傅深的名字，好似终究收起了一身的假装，暴露其下盘石般坚固冷酷的内里来。
从元泰六年西南安定至今，他这一守，就守了二十年。
傅深点头：“哦，因为你‘人在西南’。”
段归鸿没理他的讽刺：“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给你透个底。你晓得我身在西南，鞭长莫及，在都城难以运营起陈范围的权势。纯阳道人能在都城站住脚，全亏一小我多次帮扶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