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 像是把展转反侧的长夜里的统统痛苦都一并咽下, 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毫不再分开你半步。”
傅深猜疑地看着他,预感到他能够另有下文。
傅深:“嗯?干甚么?”
他与严宵寒共乘一骑,风驰电掣地冲回了棠梨镇。回到由北燕军暂驻的民房,傅深踢开一间房门,把严宵寒推动去,叮咛身后亲兵:“打盆热水来。”
面前这个是真的,暖和新鲜、会脱手也会骂人的心上人。
傅深:“……”
“我很想你。”
跟着拍抚的节拍感, 他的心跳逐步缓下来。有个声音自心底里破土而出,严宵寒适应情意, 自但是然地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傅深浅笑道:“嗯?”
俞将军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肃容答道:“将军,传闻您在河里捞上来一个夫人。您持续,末将这就滚。”
傅深没事人似的收回击,若无其事隧道:“好了?那就走吧,河对岸是不是另有你的人,去……”
严宵寒摸了摸鼻子,为莫非:“我不善于兵事,此次是死皮赖脸地求了皇上,才捞了个监军的位置。”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感慨一会了!
“心疼了?”严宵寒垂垂明白过来,倘若他身后有尾巴,这会儿恐怕要翘到天上去了:“这点小伤就能换你亲一下,那……”
说完,他像被火烧屁股一样,夹着尾巴绝尘而去。
梦醒了。
“我们结婚也才半年……”严宵寒悄悄地舒了口气,不敢用劲,像是终究摆脱恶梦、逃离疼痛, 带着后怕的谨慎翼翼:“这一年好长,快比我一辈子还长了。”
被河水泡过的嘴唇有点凉,很柔嫩,可很快就变得凶恶起来,带着几欲噬人的力度。傅深连连后退,却被不依不饶地扣住后腰和后脑,最后撑在严宵寒耳侧的手被别扭姿式压的抽筋,他脚下拌蒜,扑倒在严宵寒的胸膛上,唇齿终究被迫分离。紧接着严宵寒抱着他在床沿上滚半圈,反身压下,嘴唇又再度贴了上来。
傅厚交战四方,比这严峻的伤见的太多了,这类伤落在他本身身上,他恐怕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眼下这伤疤横在严宵寒肩上,他却一阵接一阵地心中发紧。
严宵寒闭了下眼,眉梢上一滴水珠倏而滑落,这一声仿佛抽干了他的全数勇气。
傅深:“……”
严宵寒一怔。
傅深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该来的躲不掉,认命吧。”
“不敢,不敢,”严宵寒侧身,眼含笑意地谛视着他,“晓得侯爷心疼鄙人,我今后必然多加谨慎。”
严宵寒闻言弯起眼睛,顷刻间,仿佛六合春光都盛在了这一笑中,连傅深坚如铁石的心魄都跟着动乱了一下:“你……算了,劈面另有多少人?领兵的是谁?”
傅深坐起来,看了一眼被那水里捞上来的醋坛子滚得一片狼籍的床铺,威胁地点了点他,本身起家去开门,接过一大盆热水。严宵寒自发地搬了个小板凳跟畴昔,傅深挽起袖子试了下水温,道:“行了,过来洗。我替你看着门。”
熟谙的气味覆盖下来,傅深被亲的头昏脑涨,气味短促,含糊不清隧道:“你这个醋精……”
严宵寒忍无可忍地要把布巾扔进盆里,傅深却从他手里抽走布巾,在热水里浸了一浸,沿着后颈渐渐向下擦,低声道:“别动。”
只要能开口对话,就证明他最冲动的时候已经畴昔了,又变成了神态复苏的正凡人。傅深略微松了一点,看着他的脸,伸手抹去他眼睫上的水珠,俄然笑道:“抱了这么久,如何都没叫过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