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
“洗你的澡,”傅深直起腰,抬手在他光/裸的脊背悄悄地掴了一巴掌,若无其事地数落道:“身上带着伤还敢往河里跳,万一泡发了,今后有你哭的。”
严宵寒像个被激愤的河豚,怒发冲冠地问:“他进你的房间,为甚么不拍门?”
他还没来得及喊冤,就被严宵寒结健结实地堵住了嘴唇。
严宵寒从喉咙里逸出一声低笑,随后公然收住了劲不再强攻,只是温存地啄吻着他的唇面,正要说话,内里俄然传来扣门声,亲兵在门外道:“将军,热水来了!”
傅深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该来的躲不掉,认命吧。”
“心疼了?”严宵寒垂垂明白过来,倘若他身后有尾巴,这会儿恐怕要翘到天上去了:“这点小伤就能换你亲一下,那……”
傅深使了个巧劲,三下五除二把他反压在炕上,不怀美意地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这么急不成待?”
傅深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俄然低下头。严宵寒只感觉有个柔嫩暖和的触感在伤口上逗留半晌,重生的嫩肉敏感至极,一点麻痒如同火苗赶上热油干柴,热意轰然囊括满身。他的四肢筋骨都处在颤栗的边沿,嗓音刹时哑得不像话:“敬渊……你在干甚么?”
严宵寒看到那轮椅,瞳孔微缩,但没说话。这时候傅深走出去,从炕上翻出一个承担:“把湿衣服脱了,别着凉。先穿我的拼集……”
他与严宵寒共乘一骑,风驰电掣地冲回了棠梨镇。回到由北燕军暂驻的民房,傅深踢开一间房门,把严宵寒推动去,叮咛身后亲兵:“打盆热水来。”
他们俩的姿式非常有感冒化,俞将军眼睛都要瞎了。那被靖宁侯压在床上、毫无抵挡之力的“美人”眯了一下眼睛,目光如刀,杀气四溢。傅深略微直起腰,轻声细语地问:“青恒,你刚说甚么?”
这一处伤,是为傅深受的。
严宵寒便听话地背对着他在矮凳上坐下,赤着上身,用打湿的手巾擦去身下水迹。傅深谨慎地拆下他肩上绷带,见光滑肌肤上横亘着一道被利刃划开、三寸多长的鲜红伤口,固然已在收口愈合,但痂也只要薄薄一层,看上去随时有能够要裂开。
话音未落,身后俄然有个度量贴了上来,严宵寒沉沉地在他耳边问:“侯爷,现在我能够亲你了吗?”
面前这个是真的,暖和新鲜、会脱手也会骂人的心上人。
怕面前这统统像无数次半夜梦回,无穷温存,但是只要一开口,就会蓦地惊醒,只留满室沉寂,形单影只,孤枕寒衾。
这一声“嗯”与手背上的锋利刺痛中转天灵盖,提神醒脑,严宵寒被他掐的激灵一下,快速睁大双眼。
他不敢。
说完,他像被火烧屁股一样,夹着尾巴绝尘而去。
跟着拍抚的节拍感, 他的心跳逐步缓下来。有个声音自心底里破土而出,严宵寒适应情意, 自但是然地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严宵寒默不出声地解开衣带,脱去湿衣,暴露肩头一角红色绷带,傅深余光瞥见,立即伸手按住他:“如何搞的,伤到哪儿了?”
被河水泡过的嘴唇有点凉,很柔嫩,可很快就变得凶恶起来,带着几欲噬人的力度。傅深连连后退,却被不依不饶地扣住后腰和后脑,最后撑在严宵寒耳侧的手被别扭姿式压的抽筋,他脚下拌蒜,扑倒在严宵寒的胸膛上,唇齿终究被迫分离。紧接着严宵寒抱着他在床沿上滚半圈,反身压下,嘴唇又再度贴了上来。
严宵寒一怔。
他还在。
“我们结婚也才半年……”严宵寒悄悄地舒了口气,不敢用劲,像是终究摆脱恶梦、逃离疼痛, 带着后怕的谨慎翼翼:“这一年好长,快比我一辈子还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