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南北一统后,各军归于中心,各处所节度使仍持其“自主自保”之权。
就在北方雄师迟迟不动,金陵的朝臣们吵的头昏脑涨,谁也不肯让步让步,堕入僵局之际,江南节度使、岭南节度使、福建节度使俄然联名上疏,请长治帝允准北方七军所奏。东海海军提督紧随厥后,也跟着上了一折。没过量久,剑南节度使发来太上皇敕旨,明言可“博采舆情,考虑定之”。
这场江山破裂的大难颠覆了一个王朝,而在劫灰之下,仍有星星余火。
此折又称“黄金台折”,为七军将领集议而成,共列有十二专条。
十仲春,长治帝达到京师,次年正旦,于太极殿受群臣朝贺,封赏诸将,册封中宫皇后嫡子孙晖为太子,并公布《殿议法》。
第五,请开北境边贸商路,派专人庇护。
北燕军早在客岁玄月光复三关时,就已被傅深重组过。整军被一分为四,驻守蓟平燕同四州,别离由北燕四位大将统领。傅深不再领兵,手上的军务大部分都移交给了俞乔亭。
金瓯缺了这么一角,这事落在被南北一统催生了虚荣心的长治帝眼里,便成了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
傅深千万没推测江南三地节度使会这么快就站出来为他们说话,他本来筹算以光复都城向金陵施压,拖上一个月,不信皇上不承诺。这下更好,大局已定,连太上皇都出面支撑,长治帝点头只不过是时候题目。
由天复军使严宵寒编缉,北燕铁骑统帅傅深、淮南节度使岳长风、襄州节度使王士奇、荆楚节度使岑弘方、随州节度使方杲、江南新军主帅赵希诚联名,共上《请立新法增开延英殿折》。
四月中旬, 雄师摆设已定, 鞑柘二族及渤海国的使者超出金陵朝廷, 直接到城外求见北燕主帅,再度提出媾和。
长治帝也曾派使者前去西南谈判,却连段归鸿的面都没见到。一来二去,西南的态度不言自明。西平郡王竟是翻脸不认人,筹算与朝廷对抗到底。
严宵寒:“你……”
第四,请增延英殿议事之席,许每地遴派文武各一臣入殿,四境驻军派二武臣入殿,参与国事。
六月尾,京师光复,鞑柘残军败退至密云。北燕铁骑持续北上清除残敌,玄月,北燕三关重归汉军之手,北疆防地重修。同年,渤海海内哄,叛逆兵缚其原国主出降,愿归顺大周,称臣进贡,永为藩属。
本来当初上奏时,北燕铁骑是按整军论的,成果拆分以后,遵循新法,四位将军每人都相称于一州的节度使。长治帝的确头大,傅深请辞了也不消停,硬生生把入殿的北燕武臣从两个扩成八个。
天时天时人和具有,这个窜改的时候终究行未到临。
前车之鉴太多, 他们对朝廷信赖有限,这时候倒是傅深这个率先起兵勤王的领头羊更有号令力。
西平郡王段归鸿率先提出“自保”,并且说到做到,而后再没与中原有过任何来往。当年世人兵戈的兵戈,内斗的内斗,自顾尚且不暇,谁也没工夫体贴他究竟意欲何为。现在圣驾还朝,新政初行,目睹着要迎来承平乱世,可西南仍没有任何动静。
天复军则归于禁中,严宵寒以天复军使入殿。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是个娇气鬼。”傅深摘了个葡萄堵住他的嘴,翻身下床穿鞋:“别哼哼了,走了。”
傅深当然晓得他那所谓的“旧疾”不是甚么端庄弊端,但是两人前前后后驰驱了快两年,现在好不轻易安宁下来,正该把那些亏欠的温存缠绵都补返来。这么一想,也就随他去了。
和谈当然是谈崩了,哪怕开战,汉军也是稳占上风,完整没有需求承诺使者这类看似让步、实则得寸进尺的前提。傅深把人全叫过来也不是为了和谈,他从青沙隘遇伏受伤后就模糊萌发的设法,现在正要迈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