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贞晓得,这个“归去”,当然不是回皇宫,他再也没有资格踏进那边半步。早在几天前,他就把梅太后、木皇后和女儿显荣公主接到叔父朱怀安家里,以免李军来了今后会遭到欺侮。
一朝天子一朝臣,胜者王候败者寇。仿佛统统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统统人都愣住,朱雷伊咧嘴要哭,跪在朱雷伊中间的花辰良眼疾手快,抬手捂住了朱雷伊的嘴巴,把这小男孩搂在怀里。
郑安歌没有听他说完,直接走到李岳旭的车驾前禀道:“启禀陛下,方才臣见那老儿面色潮红,咳嗽不止,像是瘟疫的症状,怕伤及陛下龙体,再次引发军中瘟疫横行,故而先斩后奏,请陛降落罪。”
花辰良冷静点头,悔怨不已。恰是他把从小跟着本身的朱由贞,教成了一个武功天子。如果上天能让他在治世做天子该有多好,定能成一代明君。可恰好恰逢乱世,劲敌环伺,时不我待。既如此,主公若死,本身单独轻易偷生又有何意义?
朱由贞看着叔父血溅当场,惊怒攻心,厉声诘责:“郑将军!这是为何?陛下方才赦免朱家……”
在他的身后,跪伏着朱氏一门男丁十余人,最大的朱怀安,是朱由贞的叔父,须发皆白,看起来有五十几岁,面色潮红,因衣衫薄弱的原因,不断的咳嗽。最小的是朱由贞的小儿子朱雷伊,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朱由贞的大儿子朱雷之,本年十四岁。朱由贞的母亲梅太后只生了朱由贞一个嫡子,倒是先帝最小的儿子。朱由贞另有两个兄长,他们的儿子俱已成年,孙儿辈现在也有个十岁高低的风景。
郑安歌头也不回:“军中自有措置瘟疫的体例,再多言你们这些人也要被断绝!陛下让你们归去,那就休很多言!”
郑安歌挥挥手,有几个随军大夫戴着口罩帽子手套外罩衣,如临大敌的过来,把朱怀安的人头和尸身放到担架上,抬起就走。
车内里的人伸脱手来接过,降落而严肃的声音缓缓从车里流出:“郑卿,奉告朱由贞,让他们先归去吧,朕既然承诺过不杀朱氏族人,就必然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