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璐皱了皱眉头,也不站起,用了一点内力,字正腔圆的答复道:“出去吧!”
宝璐愣了愣,不由感觉好笑,她每天去那河边洗衣服,甚么希奇事没传闻过?这刘齐氏还觉得自家这事能瞒得了人呢。宝璐装着一本端庄的模样,悄悄咳嗽了一声,也不答复刘齐氏的问话,简短的说:“莫不是女人要退婚?”
宝璐在内里院子里的堂屋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做入定状。过不了多久,院门内里传来“叽叽喳喳”两个妇人说话的声音,宝璐从堂屋的窗子往院外看去,只见一个用青布帕包头的少妇抱着一个胖胖的大抵有一两岁的小男孩儿,身后还跟着一个穿了青布袍的中年妇人,那妇人手里,牵着一头驴。驴身上挂着一个用布包好的长方形包裹。三人一走进院子,那少妇就在院子中间大声喊着:“宝璐仙姑!宝璐仙姑在家吗?”
那妇人等了半天,一脸的焦心看着中间的少妇啰嗦个没完。终究比及那少妇温馨下来,宝璐的脸也转向了本身。她等不及少妇先容本身,急不成待的自报家门起来:“仙姑,老身是这位齐娘子的姑母,夫家姓刘,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刘家庄,前些日子,我家那闺女定了亲,这夫家都已经下定了,不知怎的,闺女不知是中了邪还是怎的,每天儿的恍忽起来,像是被鬼附了身,非说……”她踌躇不决的看了看宝璐,却不持续说下去。
宝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目视少妇前面的中年妇人。那妇人绛紫色面皮,皮肤倒是细嫩,只是身上穿的青布袍子上虽没有补丁,袖子上却颇多油腻,正大襟上,另有昨晚不谨慎落上的饭锅巴。看模样应当是这山内里手里有一些小闲钱的小富人家,宝璐在内心给这中年妇人定了位。
“吃过饭,你去放羊吧,”宝璐忙着把葵菜洗洁净,放在菜板上切成细丝,扔到炉子上骨碌碌开着的面汤里,再加上一些盐巴。对忙着蹲在灶台旁烧火的花扬涛说,“过会儿,那齐家嫂子,还要带她儿子来看病呢。”
宝璐的内力是出尘子教她修习的,因她要照顾当时脚踝受伤的花扬涛,出尘子就教了她一些道家的入门内功心法,以便于她在照顾花扬涛时,能更好的为花扬涛疏浚经脉。
刘齐氏一听,更加焦急,连连的搓手,眼泪鼻涕都将近一起涌出,最后只晓得对宝璐叩首不已:“仙姑必然救救我家女儿呀!必然救救她!我们好好的女人,不能嫁给那狐狸……狐仙哪!”大抵是感觉这一万年的狐精也不是好惹的,连“狐狸精”都不敢说了,直接叫起“狐仙”来。
宝璐瞪眼叉腰,看着花扬涛。花扬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呼噜呼噜”的喝着面汤。
花扬涛不甘心的“哦”了一声,皱着眉头看了看宝璐。宝璐正忙着把锅里的面汤盛出来,把灶台上烤着的饼收到一个小箩筐里,递给花扬涛,看他撅嘴皱眉的模样,白了他一眼,叨叨着:“你看你这模样像甚么?我又不是给她儿子看不好病……”
宝璐咳嗽了一声,如老衲入定般,在蒲团上静坐不动。那两个妇人晓得她这个模样就是灵魂在与仙姑相会了,这宝璐平时与凡人无疑,只要像现在如许一动不动时,才是仙姑的灵魂进入宝璐之身,与宝璐的灵魂相会,由宝璐传话与凡人交换。故而这两个妇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宝璐。
刘齐氏嗫嚅的问:“那依着仙姑,我们要如何样才好呢?”
花扬涛嘟囔着:“是啊!是啊!他儿子那病,不消看在家里躺躺就能好,你给人家喝点萝卜水,就收人家一贯钱,那齐家也不是甚么大富之家,你那里学来这些三脚猫的医术,就这么哄人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