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璐愣了愣,不由感觉好笑,她每天去那河边洗衣服,甚么希奇事没传闻过?这刘齐氏还觉得自家这事能瞒得了人呢。宝璐装着一本端庄的模样,悄悄咳嗽了一声,也不答复刘齐氏的问话,简短的说:“莫不是女人要退婚?”
花扬涛不甘心的“哦”了一声,皱着眉头看了看宝璐。宝璐正忙着把锅里的面汤盛出来,把灶台上烤着的饼收到一个小箩筐里,递给花扬涛,看他撅嘴皱眉的模样,白了他一眼,叨叨着:“你看你这模样像甚么?我又不是给她儿子看不好病……”
刘齐氏嗫嚅的问:“那依着仙姑,我们要如何样才好呢?”
宝璐的内力是出尘子教她修习的,因她要照顾当时脚踝受伤的花扬涛,出尘子就教了她一些道家的入门内功心法,以便于她在照顾花扬涛时,能更好的为花扬涛疏浚经脉。
前脚花扬涛牵着两只小黑羊出了门,后脚宝璐就把家里清算洁净,换了一身青色道袍,把头发挽成道髻,拿了把拂尘在手中。再配上她白净的满月脸,还真有点慈眉善目标仙气。
宝璐淡淡的说:“今后不要叫我仙姑,我只是仙姑的门徒,仙姑会借我的身材施恩于凡人罢了,你们叫我仙姑,岂不是折煞我也?让孩子起来吧,这也是你这孩儿与仙姑的缘分。”那少妇还是千恩万谢道:“就算是与仙姑有缘,也要宝璐女人带路才行啊,想宝璐女人能拜仙姑为师父,当然也是位列仙班了,叫宝仙姑也是对的。”
刘齐氏一听,更加焦急,连连的搓手,眼泪鼻涕都将近一起涌出,最后只晓得对宝璐叩首不已:“仙姑必然救救我家女儿呀!必然救救她!我们好好的女人,不能嫁给那狐狸……狐仙哪!”大抵是感觉这一万年的狐精也不是好惹的,连“狐狸精”都不敢说了,直接叫起“狐仙”来。
很久,宝璐才展开眼睛,幽幽的说:“那狐仙是这万泉山上一狐精,打上古期间就开端修练至今,论光阴,恐怕得有万年了吧。他这是在山中孤单,想下得凡尘,来给本身寻个媳妇儿,这是相中你家女人了。”
那两个女子闻声走了出去,少妇一进门,就放下抱在怀里的小男孩儿,扶着他跪在宝璐身边,千恩万谢的说:“宝仙姑真是神人啊!我儿子喝了三天宝仙姑的神符水,前儿出了一身的红点子,现在全好了!”
“吃过饭,你去放羊吧,”宝璐忙着把葵菜洗洁净,放在菜板上切成细丝,扔到炉子上骨碌碌开着的面汤里,再加上一些盐巴。对忙着蹲在灶台旁烧火的花扬涛说,“过会儿,那齐家嫂子,还要带她儿子来看病呢。”
宝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目视少妇前面的中年妇人。那妇人绛紫色面皮,皮肤倒是细嫩,只是身上穿的青布袍子上虽没有补丁,袖子上却颇多油腻,正大襟上,另有昨晚不谨慎落上的饭锅巴。看模样应当是这山内里手里有一些小闲钱的小富人家,宝璐在内心给这中年妇人定了位。
宝璐咳嗽了一声,如老衲入定般,在蒲团上静坐不动。那两个妇人晓得她这个模样就是灵魂在与仙姑相会了,这宝璐平时与凡人无疑,只要像现在如许一动不动时,才是仙姑的灵魂进入宝璐之身,与宝璐的灵魂相会,由宝璐传话与凡人交换。故而这两个妇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宝璐。
宝璐瞪眼叉腰,看着花扬涛。花扬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呼噜呼噜”的喝着面汤。
宝璐等得不耐烦,随口接了一句:“说本身是狐狸精转世?”
花扬涛嘟囔着:“是啊!是啊!他儿子那病,不消看在家里躺躺就能好,你给人家喝点萝卜水,就收人家一贯钱,那齐家也不是甚么大富之家,你那里学来这些三脚猫的医术,就这么哄人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