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儿此言一出,一向在木子衿身后冷静低头荡舟的船工,俄然变桨为剑,身子腾空,直直的向时文儿刺来。
两艘划子船头对着船头,木子衿悄悄的冲着身边的划子摆手,他们都渐渐的隐去了。
“玉绎心?”岳无朋沉吟道,“你就是菀杰的儿子?”
岳无朋的眼睛眯起来,时文儿说:“师兄也不是不信我,对不对?不然,单凭着我为李岳华押船,师兄方才那一剑,也穿颅而过,不会容时文儿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了,不是吗?”
一叶扁舟从太湖深处的茫茫迷雾里走来,仿佛是俄然呈现在时文儿的面前,前面站着的是一个身穿鹅黄色纱衫的妙龄少女,十五六岁年纪,肤白如新剥鲜菱,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眸子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芳华活泼的气味。
时文儿气的笑起来,道:“我的野心?如果我有本身的野心,当初完整能够降了李煻。”
时文儿微微一惊,这木子衿不是岳无朋的门徒吗?为甚么喊本身时大哥?伸手做了一个虚扶的行动,暖和的笑道:“贤师侄不消这么多礼,岳师兄统统可好?”
时文儿也看着这些划子,这些像鱼一样游走在江面上的人,都是当年岳无朋所带领的江南水军。时文儿幽幽的说:“师兄,朱家旧主在南边调集旧部,我们的人,只要连合起来,规复故国,又有甚么不成能呢?”
时文儿不闪不避,目光沉寂如水,那柄已经变成利刃的船桨,在他如盈盈秋水普通的眼眸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师兄,”时文儿悄悄的说道,“别来无恙?”
“在洛阳万泉山。帮大长和国郑誉王子修建城镇。”
“师兄,”时文儿悄悄的说道,“很多事师弟没有在信中申明,其中启事,想必师兄也明白,飞鸽传书,函件很轻易被故意人盗取。”
“恰是。”
来人缓缓的摘下斗笠,暴露一张肥胖的中年男人的脸,在这张脸上,最让人触目惊心的,就是左边脸颊上,从太阳穴一向劈到下巴的那一道深深的伤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