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赫连烬听着她尽是不悦的话语,没像平常般见好就收放开她,而是无由头地说出了四个字。箍在她腰侧的手臂更紧了几分,略微尖的下巴搁在她肩上硌得她不适。
“野性难驯!”他好笑般地轻斥了一句,眼底深处倒是众多着无边的宠溺,好似一片没有边沿的大海,能刹时将人溺毙此中。
鱼璇玑黑着一张脸,满肚子的火气没法发,闷声道:“赫连烬,滚!”
鱼璇玑微有讶异地看着他分开的背影,屋中他身上的冷香味还缭绕着,她略略愣神,彻夜的赫连烬好生奇特。
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在相府后院大门都可贵出一趟,那里有这般奇遇?
沉默,天下仿佛从现在温馨下来,赫连烬眼底深处那微小的期盼在她的寂静中黯然陨灭。
楼阁上,赶返来的云姑传闻了花姨娘的事,仓促跑来焦心肠朝鱼璇玑问道:“蜜斯,她们较着是想谗谄你,现在可如何办啊?老奴传闻卫姨娘带走了花姨娘喝过的茶,大夫说内里有掺杂了少量的寒凉之物导致花姨娘动了胎气。夹答列晓刘管家已经派人到护国寺去请大夫人了,如果大夫人返来必定将蜜斯科罪……”
“天晚了,烬王你该走了。”她清冷的声声响起,低头用手抚弄着方才胶葛时弄乱的头发。
鱼璇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用羊毫蘸了些小碗中的褐色汁液细细地刷在九幽笛的每个处所,浑不在乎隧道:“一桩小事儿罢了,你们的主子有那么轻易被打败?”
因为惶恐,云姑说话都将近无语伦次了,眼眶里漫着泪光,声音也有些哽咽。中间的拒霜也跟着抹了抹眼泪,低垂着头情感降落。
宽广寥寂的屋子里,烛光如豆,冷香缕缕。鱼璇玑拿着笛子的右手垂下,墨玉眸里潋着月儿清冷的光辉,语气冷冽地号令道:“赫连烬,放开我。”
“蜜斯,不成小觑了那些女人,她们……”云姑吃紧说道。
偶然,自夸聪明的她也闹不清赫连烬的话几真几假。但她很明白,豪情这东西她再也不会碰,赫连烬真喜好她还是假喜好她也就没多大的意义。她握紧了手里的九幽笛,眼眸看向黑沉沉的夜空,今晚她另有事要去办呢。
一桩桩一件件数出来,再对比之前的安陵的行动,除了一张脸外,谁能信赖她是昔日寒微胆小的相府六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