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安勇又是一阵吼,那中气实足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疼。刘文不敢慢了,快速搀着大夫三步并做两步跑,很快到了新房。大夫连椅子也不坐了,直接跪在床前拉起新娘的手腕,又细心看了她的眼及没有遮到的处所,瞧见满床的狼籍,就算他不是大夫也晓得是如何回事了。可还是被震惊了一把,内心慌得不可。
新房这边连连传来惊叫声,轰动了管家刘文,密查了事情的委曲后,刘文不敢有半晌耽搁一面叮咛人去请大夫,一边派人去告诉安禄和大夫人、卫姨娘。相府的保护将新房这边围起来,待安禄他们得知动静仓促赶来时,安勇已经被送到了客房,大夫正在为他评脉。
“庸医,你没有诊断错?”听了大夫的话,安禄气火攻心,几乎喷出一口血来。身子摇摆着有要倒下去的势头,被刘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站在一边的卫姨娘脸上再也没有了暖和慈爱的模样,面上带着冷意冲进新房几步跑到床前,一把拉开了新娘尸身上的薄纱。当那刺目标陈迹混着血渍呈现在面前,那双眼撑得圆圆大大的,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气定在原地。
“大夫,我儿这是如何了?”安禄又气又怒,昨日风景大婚这才第二天新娘就死了,他的儿子竟也昏倒着。红绸还挂在墙上,转眼就要换上白纱,老天爷这是在跟他安家开甚么打趣?
碧青恐怕林夫人手中的金簪伤到了大夫人,赶紧拉了她躲在一边,被李姑姑扶着的卫姨娘也是吓得神采发白。三人快步走出新人房,出了院子林家跟相府保护对峙的仆人们就围了过来,将他们庇护得好好的。被刘文唤醒赶来的安禄一下就见了这让他头疼的一幕,赶过来赔笑道:“林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凡是都有要余地。你放命令令媛,我们好好商谈,如何?”
目睹着这一家痛失爱女的哀痛模样,卫姨娘眼中流下泪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林大人,林夫人,请你们节哀!”
叮当被她们的哭声弄得满心烦躁,不耐烦地瞪了她们几眼,腿脚就朝屋里走。火盆中炭火已灭,高高的红烛已经燃尽在烛台上堆了厚厚的蜡泪,满目皆红中到处可见豪华,两个婆子颠仆在地上浑身颤栗咬着牙关,双眼死死地瞪着床上。床前满地桂圆花生,红纱轻扬,模糊可见床上的混乱,昨夜的战况定然是狠恶得很。本该脸红的,但瞧了这么多人惊惧的模样,叮当只感觉有奇特,渐渐走上前伸手挑开了纱帘。
可惜,心想事成大多只是吉利话,成不了令人佩服的真谛。
老态龙钟的大夫将安勇的手放回被子里,面对大怒中的安禄,不由忐忑地弯起腰道:“回相爷,至公子房事过火,身材极度颓废又伤了身子,以是才导致昏倒的。”
回到主院,大夫人奉侍安禄歇息了,就把刘文叫到厅中,想要叮咛他接下来该如何措置林佩佩的事。内里俄然慌镇静张地跑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隧道:“夫人,夫人不好了,林大人和林夫人带着人闯出去了。他们说大少夫人死了,要相爷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打了门房,一起朝新房那边闯,现在怕是快到了。”
房事过火!极度颓废!伤了身子!这九个字如同响雷般炸响在耳边,随后跟来的大夫人和卫姨娘也被惊得愣在了原地,面色非常难堪!
刘文心惊地低头道:“大少夫人还在喜房内。”实则是因为她已经没气了,刘文就只让人用被子裹了安勇送到客房,至于新娘就还留在床上。可那死相过分惨不忍睹,就弄了块纱搭在她身上。即便死了,她还是相府的大少夫人,不能让别人给看了去。
鱼璇玑左手拿书,右手伸着烤了烤火,冷酷道:“很多事看大要就永久也得不出本相。”纵欲虐待,这个手腕极其好,几近看不出甚么马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