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理寺少卿分开以后,云裳也并未带上保卫,只与靖王一同走进了天牢当中,那些烧毁的尸身还未措置,到处都是焦臭的味道,桐油味比先前淡了一些,却仍旧一向缭绕在鼻尖。
两人又歇了会儿,才带着浅音出了府,朝着天牢而去,大理寺卿进了宫还未返来,只要大理寺少卿在,方才云裳和靖王跟着宁帝一同前来,内里的侍卫都是见过的,大理寺少卿对两人的身份倒也没有涓滴思疑,只是有些奇特,“微臣听闻,王爷与王妃刚分开不久,但是又出了甚么事情?”
听云裳带着几分嘲弄的话,靖王面上的冷凝才稍稍松了松,伸脱手揽过云裳,面上终是染上了淡淡的笑意来,这个丫头啊。
靖王站了会儿,才道,“桐油中掺了其他的东西。”
此事非她所愿,却也不见得是靖王想要的,至始至终,他才是这一整件事情中受伤最多的人。只是他夙来要强,不肯在本身面前闪现他的脆弱,她便也假装向来未曾发明。
又过了一会儿,靖王仿佛见云裳沉默得太久了,才讪讪隧道,“此事不急,渐渐查吧。”
云裳蹙眉,莫非是夏侯靖肉烧焦了以后掉下来了?
“擎苍先生?”靖王也蹙了蹙眉,“我只晓得他会看面相,善于阵法,却不想竟也善于构造之术。”
靖王将云裳拉了起来,将那玄色的东西扔了,拿了云裳袖中的锦帕细细擦了擦她的手,“也不瞧瞧这是甚么处所,瞧见甚么东西都要去碰一碰,这甚么弊端?”
只是当云裳瞧见天牢中构造的制作之人的时候,却感觉,靖王只怕是很难置身事外的,构造制造之人上面写着四个字:擎苍先生。
去夏国?云裳抬起眼来望向靖王,却见他面上没有多余的神采,只是眼中倒是带着几分茫然的。云裳不晓得靖王是如何与夏寰宇谈的前提,却也明白,有些事情,是一早便必定了的,迟早都要来的,不过迟早罢了。
云裳蹙了蹙眉,“王爷有没有发明,这桐油味道仿佛比平常的桐油要重一些,闻着便觉着心中有些闷。”
云裳点了点头,有些恹恹的模样。
那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大理寺少卿见云裳笑容妍妍的模样,竟是呆了呆,半晌才吃紧忙忙道,“那王妃便请自便,方才大人交代微臣清算一些东西,现在只怕是不能伴随王爷王妃一同去了,这门口的这些保卫王爷王妃随便调遣便是。”
云裳被靖王拉着出了牢房,便又被拉着出了天牢,“还是回王府吧,这件事情,上面有皇上催促着,查案也该当是大理寺卿来查,我们这般焦急做甚么?”
“……”云裳愣住,眨着眼望向靖王,心中有些奇特,此前在边关疆场上的时候比这脏的东西都碰过,他都未曾在乎过,如何现在却俄然在乎起来了?
云裳笑着应了声,“如此,便不打搅大人了,大人忙去吧。”
靖王的手悄悄敲了敲桌子,才道,“擎苍先生现在正在皇城中。”
云裳又走到夏侯靖的牢房门口,夏侯靖的尸身已经被运走了,许是被送到了驿站当中吧,云裳走了出来,在先前夏侯靖尸身躺着的处所发明了一些玄色的小块,皱了皱眉,蹲下身子拿了一块在手上,闻了闻,似是肉烧了以后的味道,却带着几分香味。
“好。”云裳轻声笑了笑,“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已经嫁给了你,天然是要随你一同的。”
云裳也有些惊奇,此前到泾阳城外以后,因为靖王受了伤,而宫中父皇又连连传来口谕让他们便可出发回宫,只与擎苍先生道了别便分开了,算起来,那次靖王将擎苍先生请来以后,柳吟风便仿佛晓得擎苍先生的本领普通,再未用过阵法,倒让擎苍先生没有了用武之地,倒是云裳占了些便宜,硬生生拜了擎苍先生为师,从他那边非常拿了一些阵法的书,回皇城以后也经常看看,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