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最悔怨的,便是在翎儿怀着你还要闹着上疆场的时候,没有劝住她。当时我与陛下想的都是,他们帝后二人去疆场之上,不过只是监军罢了,只需求在营中便好,用不着上亲身迎战,且那次是攻城战,也不需求频繁行军,该当不会有事。陛下夙来宠她,便也就同意了,哪曾想到……”长公主抬起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珠,长叹了一口气。
长公主闻言,赶紧点了点头,“当然能够,提及你母后,小时候倒是个调皮的,华国公当时候那是将军,家中尚武,翎儿一个女孩子,也被教诲得整日都只晓得舞枪弄剑的,是锦城中的小霸王,经常与家中几个哥哥一同,今儿个砸了哪家的铺子,明儿个又打了哪家的公子。厥后翎儿稍稍大一些,国公夫人见她没个女孩子样儿,便送到太傅那儿去学琴棋书画那些女孩儿当学的东西,想要将她培养成一个大师闺秀。”
“倒也不晓得她这般卖力地说了那么多,有几分真假。”云裳笑眯眯隧道。
洛轻言赶紧应了声,与云裳一同将长公主送出了府,又依依话别了很久,直至瞧见长公主上了马车,马车垂垂走远,洛轻言才转过身与云裳一同进了府,不过回身那一顷刻,面上的笑容便消逝得无影无踪,“呵,成心机。”
洛轻言似也有几分动容,轻叹了一声道,“姑姑说得对,现在有我。”
长公主笑了笑,才又道,“你们不必在我面前这般拘束,我才是客人啊,都坐着说话吧。”
“幸而翎儿还留下了你,这倒也算是上天对陛下的一丝安慰了,陛下这些年,固然瞧着风景,后宫充盈,子嗣很多。只是唯有我晓得,每年翎儿的忌辰,他都会在太学院中喝得酩酊酣醉,贰心中的苦,只怕再也无人能懂无人能解了。”
这一举一动皆是落入了长公主眼中,长公主轻叹了一声,“瞧着你与王妃这般恩爱的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此前华皇后还在的模样,我与华皇后倒是从小玩到大的闺中老友,现在瞧见轻言这般优良,翎儿也能够安眠了,待我百年以后,遇见了翎儿,亦是能够有个交代了。”
洛轻谈笑着低下头望着云裳,“对我们来讲,她来的确切显得有些急了,但是也许对她来讲,倒是已经等了好久了呢。若真如王尽欢所言,长公主亦在这江山社稷,那么,我便也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从我回夏国的那一刻开端,她便已经盯上我了,一向比及现在才回锦城,才找上门来,确切也够久了。”
洛轻言见云裳有些发楞,便也不再多说,拉着云裳便往院子走去,嘴里念叨着,“刚要用晚膳呢,她便来了,裳儿定然饿了吧,我们这就归去用饭了,也不晓得今儿个厨房里筹办了些甚么吃的。”
给洛轻言穿好了衣裳,云裳又叮咛浅柳进屋来为她换衣,选了一件柳绿色的孺裙,内里罩了一件月红色的长袍,便与洛轻言一同往花厅而去。
长公主意状,笑容也愈发的光辉了几分,笑着道,“我倒是传闻了那件事,你父皇也过分严苛了,不过你父皇那人,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待会儿我进宫的时候帮你求讨情,现在这天儿恰好,哪能一天到晚躲在屋中呢。”
长公主闻言,赶紧站起家来扶起两人,“何必这般客气,叫我姑姑便好了。”说罢又站在原地,笑着打量了两人半晌,才道,“此前在千佛院的时候便听闻陛下找回了大皇子,且大皇子一表人才,长相超脱,还是个文武全才之人。现在一见,果然如此,且你与你的王妃站在一起,倒真真像是一对儿神仙眷侣,班配的紧呢。”声音暖和,且自称“我”,倒是一副亲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