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传闻言,目光落在那信上,半晌才道,“这信只怕被人截下来改过内容了。”
柳吟风沉默了半晌,接过云裳递过来的手札,细细看了半晌,才道,“你肯定这是你的暗卫传给你的信?”
柳吟风赶紧上前扶住云裳,“你莫要焦急。”说完又望向那侍从道,“浅音女人如何了?在那边?”
云裳目光落在那信上,手缓缓握紧了,半晌没有说话。
柳吟风目光落在那红色玉笛身上,沉吟了半晌,才感喟道,“本来你竟然是靠着这个小玩意儿通报动静的,当初在康阳城外,我还被你胡编乱造的故事给唬住了,竟将它还给了你。”
云裳回到屋中,柳吟风便仓猝端了粥来,递给了云裳,一面轻声道,“我晓得你心中难受,只是,这雅族只怕是不能去了,这才刚到这儿,便赶上了这般险况,你细心想想,都有哪些人晓得你的行迹?你不是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为何俄然想起要到雅族的?”
“体贴则乱,只是这设局之人这般费经心机将你骗了出来,想要置你于死地,定也不会善罢甘休,此地也不甚安然,你现在受伤身子不好,也不宜赶路。在往北几十里,是鲤城,那边面的太守是我的朋友,你不如先到鲤城避上一避,而后传书到锦城,让人来接。”柳吟风想了想,才低声道。
云裳咬紧了牙关,缓缓走进屋中,大夫皱了皱眉道,“你们出去做甚么?我要给这位女人**裳,瞧瞧她身上其他的伤,你们出去吧。”
阿谁平常老是活蹦乱跳咋咋呼呼的小丫头毫无活力地躺在担架之上,身上的衣裳早已被血渗入,已经没法辩白出究竟是那边受了伤,面上亦是沾满了血污。
云裳一愣,身子顿时僵住,半晌,才猛地从床上翻身而下,朝门外冲去,“浅音在哪儿?”只是刚走了两步,便又几乎跌倒在地,胸前痛得有些短长,想起方才柳吟风说的,她仿佛肋骨骨折了?
柳吟风点了点头,扶着云裳的胳膊带着她走出了屋子,这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小院子,院子中晒着各种草药,在院中空位中,安排着一个用简易担架,云裳仓猝走到担架旁,眼泪便几乎落了下来。
柳吟风见状,便赶紧抬起眼扣问一旁正在检察浅音身子的大夫,“大夫,这位女人……”
伤得有些严峻?云裳蹙了蹙眉,心中一痛,却又暗自安抚道,无妨,还活着,还活着便好。
一面说着,一面倒了药水细细地洗濯伤口,而后上了些药,包扎了起来。
“只能如许了,我再去开个方剂,文火煎两遍。”说着便推开门走了出去,云裳缓缓走上前,掀起一旁的被子盖在浅音身上,目光落在浅音身上很久,才出了门。
那侍从看了云裳一眼,才有些踌躇隧道,“浅音女人,伤得有些严峻,不过另有气味,大夫正在内里给浅音女人看诊。”
云裳愣了愣,皱起眉头望向柳吟风,“此话如何讲?”
“没事?”云裳喃喃自语,闭上了眼,就怕泪水会忍不住落下,她就那样躺在那边,浑身鲜血,如何会没事?大夫说她的手废了,保不住了,如何会没事?心中却想着她不能指责柳吟风,是他救了她和浅音的。她只是恨本身,恨本身的无能……
云裳目不转睛地瞧着,浅音的右手胳膊被生生地斩断了,创口处血肉恍惚,看得云裳心中忍不住一紧。
大夫抬眼望向云裳,“你都是个病人,又帮不上忙,瞧甚么?”
身上其他处所亦是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云裳暗安闲心中数着,想着,如果有朝一日,找到了动手之人,她定然要将这些伤口一处不落的还在那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