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琴依便拿了两个匣子走了出去,递给云裳看了:“王妃,这串珊瑚手镯是给皇后娘娘的,这珊瑚色彩鲜红,是可贵的珍品。这绿松石耳坠子是预备给湘贵嫔娘娘的,夏国不产绿松石,倒是极少见有人戴绿松石的金饰。”
皇后给世人赐了座,云裳坐了下来,目光便在殿中悄悄地扫了一圈,倒都是一些生面孔。
皇后亦是瞧见了云裳,眉头似是微不成见地蹙了蹙,才缓缓开了口道:“睿王妃这是要去哪儿啊?”
云裳悄悄点头,自个儿翻开了一旁的妆柩,在内里拨弄了一会儿,才选了一件镶嵌着紫色宝石的孔雀步摇戴上了,而后便坐在铜镜前愣愣地望着铜镜中的女子。洛轻言上前,在妆柩中又找了找,拿了一个紫色花钿簪在了发髻上,方笑了笑道:“现在刚过了元宵,发饰还是稍稍浓厚一些好。”
洛轻言见云裳听得当真,才又接着道:“你不但不能简朴打扮打扮便进宫,进了宫还不能直接往湘竹殿去,你该抢先去未央宫给皇后存候,现在这个时候,皇后便该当在湘竹殿,你顺势再去湘竹殿便是理所该当的事情,任谁也挑不出错儿来。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慌不得,要晓得,你越是心慌意乱,宁浅便越是伤害。”
皇后目光中闪过一抹光芒,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眼中却带着几分冷意,“哦?是吗?既是来给本宫存候的,便再回未央宫坐一坐吧。”
云裳盯着那两个盒子中的物件瞧了会儿,才点了点头,站起家来,“你遴选的东西自是极其妥当的。”说着便快步出了府,乘了马车朝宫中而去。
云裳快速走到打扮镜前,才有了空暇开口,“如何回事?宁浅如何会俄然中了毒?”
固然心中非常焦急,云裳倒也服从了洛轻言的话,进了宫也不急着去湘竹殿,反而先去了趟未央宫,未央宫中的宫人见云裳来,便仓猝行了礼将云裳迎进了殿中,云裳面上一片淡定,望向那引她入殿的宫人道:“皇后娘娘还在小憩吗?”
正想着,便闻声皇后的声音传了过来,“睿王妃进宫来便只是为了给本宫存候?”
云裳也顾不得其他,便赶紧翻开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快速将鞋子穿好了,琴依已经侯在了一旁,亦是两步上前服侍着云裳换好了衣裳。
云裳暗自咬紧了牙关,悄悄地站在原地等着皇掉队了未央宫了,才直起家子亦是跟了上去。
云裳脚步一顿,手便暗安闲袖中收紧了。
云裳闻言,蹙了蹙眉,翻了个身想了持续睡,却俄然反应了过来,湘贵嫔便是宁浅,心中一惊,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
云裳手指悄悄颤了颤,嘴张了张,毕竟没有开口,悄悄地等着宫人端了茶上来,云裳复又坐了约摸一刻钟摆布,才抬起眼,浅浅淡淡地笑着道:“看来皇后娘娘只怕还得些时候才气返来,恰好本王妃也想去湘竹殿瞧瞧,便不在这儿等了。”
过了半晌,云裳睡得迷含混糊之间,才发觉到身边的床榻稍稍陷落下去了一点,云裳迷迷蒙蒙地展开眼,便瞧见洛轻言的面庞呈现在面前,似是正朝着她笑,云裳亦是微浅笑了笑,往他怀中凑了凑,才又睡了畴昔。
云裳眉头蹙得紧紧地,目光盯着铜镜当中琴依的行动,“那些个簪子步摇甚么的便不必费事了,只随便梳一个简朴的发髻便好。”
云裳是被洛轻言摇醒的,尚神态含混之际,却听到洛轻言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裳儿,醒醒,宫里传来动静,说湘贵嫔中了毒,危在朝夕。”
许是洛轻言的平静传染了云裳,云裳亦是渐渐地沉寂了下来,沉默了半晌,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琴依道:“那便梳一个堕马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