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转过甚,便瞧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跑了出去,脸上一道可怖的伤痕,森森的,连骨头仿佛都能看到。她松开披风,披风下抱着的孩子早已没有了呼吸,血流了一起。
云裳只感觉,心中似是有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地割着,本身恍忽能够听到伤口裂开的声音。
却猛地吐出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如果有来世,我定然会寻到你们,报仇,报仇……”话音还未落,抱着孩子的手却已经松了开来。
皇后皱了皱眉,“不是镜儿说,云裳被关在公主府了么?如何跑到本宫这里来了。”
夜色正浓,宁国,这是位于皇城中的公主府。
云裳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嘴里喃喃道,“对,我不能倒下,倒下就没有人照顾桓儿了,没有人了……”说着便伸出带血的手取过酒杯,抬头喝了下去。
“本宫可不是你的母后,你的母亲早就死了。”皇后的声音冷若冰霜,“本宫本不想杀你,活着痛苦多了,可惜,你弄脏了本宫的栖梧宫。”
天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公主府中最高的阁楼前,跪着一个女子。
云裳握了握孩子冰冷的小手,心中恨到了极致,猛地站了起来,朝着莲心撞了畴昔。事发俄然,莲心“啊”的一声被撞倒在地,云裳赶紧翻开阁楼的门,冲了上去。
皇后笑了笑,转过了身子,拿起一支凤凰簪子,插在头上试了试,才幽幽隧道,“死了啊,便拖到西郊的密林内里,喂狗吧……”
“皇后娘娘,云裳公主出去了,奴婢瞧着,她的身上都是血呢……”宫女吃紧忙忙地跑进内殿,对着坐在铜镜前选着簪子的华贵妇人道。
一时之间,满屋子都是喘气声音。
云裳踌躇了半晌,却也晓得别无他法,本身在这个公主府中,现在连一个情愿为本身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便只得将怀中的孩子放在了桌子上,咬着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莫静然便将她的手绑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候,云裳瞧见桌上的孩子面色更加的惨白起来,眼神仿佛有些涣散了,云裳心中焦心,眼中流下一行清泪来,“驸马,皇姐,求你们,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他将近不可了,求你们了……”
云裳张了张嘴,很久才找回了本身的声音,“桓儿病了,求驸马找个大夫来帮他瞧瞧。”
“不……!”云裳大惊,被震得站了起来。却忘了本身双手被束缚在后,刚迈出两步,便跌倒在地。
莫静然“哈哈”大笑,动了起来。
“云裳公主,归去吧,驸马爷不会晤你的。”守在阁楼门口的,是云裳从小到大最信赖的宫女,莲心。
“滚!”莫静然见是云裳,皱着眉痛斥道。
皇后抬起眼,朝着站在门口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道,“绣心去传个太医吧,趁便让人给云裳公主端杯酒来,暖暖身子。”
云裳早已经心乱如麻,见华镜眼中的挖苦和讽刺,几近不假思考地哭求:“只要放了我,皇姐想如何措置云裳的脸都成,都成!”声音已经将近沙哑。
这便是本身亲身选的驸马,这便是本身一向崇拜着的皇姐。
云裳听着皇后的话,腹中传来阵阵绞痛,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我果然是天底下最蠢的女子,信了你,信了华镜,信了莫静然,却没有想到,我信着的人,竟然这般对我,你们好狠啊……哈哈哈,我宁云裳,即便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莫静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冷地笑,下了床,从旁找了个绳索来,“将桓儿放在桌子上,等你老诚恳实看完了,我天然叫人找大夫来为桓儿看病。”
华镜眯了眯眼,抬起拿着剑的手,让剑尖从云裳的脸上划了畴昔,云裳只感觉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意,心中澎湃的恨意将近将本身淹没,只是,想到本身的孩子,云裳赶紧咬紧了牙关,没有收回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