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影痕谦恭有礼对一行人说道:“吾字夕水,门生称我为夕水先生,诸位称我夕水就好。”她话虽说得客气,但这几人倒是不敢这么称呼,只因她是龙谨轩恭恭敬敬请返来讲课的,太子殿下恭敬以待之人,他们怎敢骄易,是以,苏裘摆摆手谦虚地说道:“先生是太子殿下请返来的高朋,我等小辈怎敢直呼先生名讳,如果先生不嫌弃我等笨拙无知,容我等称先生一声夕水先生可行。”
司空影痕闻言一时感觉啼笑皆非,她好笑地望着满腔郁愤的齐子敬,“齐公子觉得我说的天降之责是甚么,君上为何会是君上,因受百姓敬奉方为君上,为君者承天启地,为的是哪样,都是为了百姓,有百姓方有君上,君上之责便是普天之下的百姓,百姓安好,君上才气安好,君上安好,臣子方得安好,齐公子这个题目算不得一个题目,本就是因果循环的干系,何来方向一说。”
齐子敬明显没想到司空影痕会是本身心中所不齿的权力至上一派,他自读书之日起便以为为官者理应勤政为民,所思所行因以百姓为先。方才司空影痕一席话让他觉得司空影痕如朝中大臣普通,遇事全凭天子好恶,半点不顾及百姓存亡。
司空影痕神采未变,只缓声说道:“齐公子身处其间,又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对待此事,这份腐败实属可贵。方才齐公子一问想必是想问我如何对待君臣民三者之间的干系,齐公子心善,委宛了些。”
齐子敬倒是聪明,他晓得本身学问见地都不敷,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遇,他如何会眼睁睁放走呢。司空影痕晓得他的设法,也不肯让这么一个还存有忠义之心的人才被世俗感染,忘怀初心。
司空影痕便命了宫人在小筑中设下蒲席,一行人落座于其间,因方才司空影痕的示好,苏雅对她愈发爱好,落座时更是抢着要与司空影痕坐在一处,苏雅一向拉着司空影痕要她讲讲江湖趣事。
苏裘等人明显没想到司空影痕会是如许一个夷易近人的人,他们看向司空影痕的眼中带着讶异,德王一时髦起领他们到东宫来时,他们几个只觉得德王是领着他们走个过场,趁便刺探刺探司空影痕的真假,是以他们并没有想过司空影痕会与他们说话,更没想到司空影痕会对疯疯颠癫的苏雅亲眼有加。
齐子敬听完司空影痕耐烦讲完的一席话,脸上有些讪讪的,他抱拳向司空影痕恭敬地行了一礼,“先生一席话令鄙人受教了,鄙人自夸旁观腐败,却不想早已堕入此中还不自知,方才拙言让先生见笑了。”他恭敬的态度比之方才更甚,对司空影痕也更加恭敬起来。
齐子敬见状缓缓将本身的题目道来:“克日鄙人读书,前人书中说身为臣子者上应为君分忧,下应为百姓谋福,鄙人虽只一介学子,但旁观者清这个事理不成谓不精确,鄙人冷眼观朝局变更,心中甚是迷惑,为臣者究竟是为君忧首要,还是百姓福更首要,先生既然来了京都,想必对朝堂之事有必然体味,不知先生以为我东楚朝堂之朝臣行事是鄙人说的哪一种。”
说着,司空影痕又指了一旁的萧澜说道:“这位是我入京时结识的老友萧澜萧公子,”萧澜便也谦逊地向世人行了一礼,“鄙人萧澜,诸位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