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村离小喇叭村也就六七里地的模样,山路弯弯绕绕的,也走了将近两刻钟。耿老夫家把村头儿住着,一处院子,三间正房,两边各有两间配房。耿老夫、老伴儿和一个没出嫁的女儿住正房,两个儿子和媳妇住配房。
叶知秋持续忙动手上的活计,眼看到了中午,便去灶间做饭。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四个菜:一盘萝卜炖肉,一盘手撕白菜,一盘肉糜土豆,一盘香煎土豆,另有一道奶白鱼汤。
老夫一点头,“行,就这么着。”
叶知秋筹算靠这些冻土豆出奇致富,当然奉告他实话,只奥秘兮兮地笑道:“隐士自有妙用!”
叶知秋白了他一眼,“你都问二十遍了,累不累啊?顿时就好了,去叫爷爷出来用饭吧。”
“另有很多呢。”耿老夫大抵觉出了甚么,猜疑地扫了她一眼,“你问这干啥?”
饭还没做好,浓浓的香味就在小小的农家院里满盈开来。虎头早就垂涎欲滴了,眼巴巴地瞅着灶台,不厌其烦地问:“姐姐,还没做好吗?”
两个儿子都是打猎的妙手,忙时种田,闲时进山,往年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本年地里充公成,光靠那兄弟两个打猎赡养一大师子人,就有点紧巴了,要不然耿老夫也不会起了进城卖土豆的心机。
“要,你卖不卖吧?”
卸完车,叶知秋摸出十文钱来,“大叔,给你车钱!”
“卖卖卖。”耿老夫迭声地承诺了,又猎奇地探听,“小嫂子,你要那些坏了的东西干啥用?”
“一码归一码,大叔还是拿着吧。”叶知秋把钱塞进他手里。
“行,行,如果瞧见阿谁叫啃啥的,我一准儿带他来找你。”耿老夫满口承诺下来,又闲谈了几句,便赶着牛车回耿家村去了。
叶知秋顾不上跟他多说,把东西拿回屋里放好,叮嘱了虎头几句,便坐上牛车,跟耿老夫去了。
他思疑孙女儿被人骗了,一脸的担忧之色,“秋丫头,你买的这是甚么东西?做甚么用的?”
听虎头说叶知秋花大代价买了一堆不熟谙的东西,并且是坏了的,成老爹一开端还不信,这会儿捏着一个化开一半儿的冻土豆,才晓得不是瞎话。他眼睛不好使,鼻子却灵得很,一闻就能闻出东西吵嘴来。
“不要了不要了。”耿老夫连连摆手,“你都买了我那么多东西了,我哪能再收你车钱?”
叶知秋细心看了一遍,内里并没有特别值钱的东西,两块皱巴巴的兽皮,几样干制的香草,一些模样古怪的瓶瓶罐罐,另有好几包种子。
叶知秋传闻另有很多,顿时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愈发光辉了,“大叔,冻土豆你卖吗?”
耿老夫叹了一口气,“好赖是田里种出来的,哪儿舍得扔啊?人吃不了,就拿去喂猪了。”
两个儿子半个月进步山去了,家里只剩下一众女将和几个不懂事的孩子。见老爷子带回一个年青标致的妇人,两个儿媳的神采都有点儿暧、昧不明。传闻是来买土豆的,这才殷勤地号召起来。
耿老夫从她刚才买东西那架式,就猜出她不想大要看起来那么寒酸。想了想,便开口道:“冲你识货的份儿上,我不跟你多要,你给一百文就行。”
耿老夫推让不过,就高欢畅兴地收了。和两个儿媳一起将土豆装上牛车,送叶知秋回了小喇叭村。
“还剩下多少?”叶知秋又问。
叶知秋看过堆在院子里的土豆,大部分冻得很透辟,腐臭的很少,就出一两银子,全都买了。想起耿老夫说过,番商留下很多的东西,就提出来要看看。
这边慢火熬着药,那边缓慢地拣着土豆。把没冻的挑出来,连同之前那半麻袋好的一块儿搬进房间,用干细沙埋起来,留作来岁开春栽播的母种。剩下的放在阴凉通风的处所铺平,好让它们冻得更完整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