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达较着心不在焉,只偶尔对付两句,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目光若即若离地追跟着前面的两个身影,见她们亲亲热热的模样,不由悄悄恋慕阿福,能被叶知秋那样回护和教诲。
叶知秋惊奇地眨了眨眼,又浅笑起来,“豆爷经验得是。”
“行,行。”胡亮迭声地承诺了,便急不成待地接过银子,紧紧地攥在手内心。
字据签好了,叶知秋也懒得说客气话,将目光转向刘鹏达,“费事你再写张收据,把收银数量和日期都标清楚,再让胡大叔画押按指模。”
因为mm不消嫁到胡家,多寿心中的惭愧去了大半,神采非常放松,滚滚不断地讲着掏水洞的时候产生的事情。
胡家在村里的分缘实在不如何样,多寿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人请了来。
他自发在内里读了几年书,见的人多了,眼界也开阔了,却到处不及她思虑全面谨慎,忸捏之余,也生出几分敬佩之情。
这薄薄的一张纸可值五两银子呢。
“也不是怕,就是受不了他那动不动挑刺儿的干劲儿。”阿福皱了皱鼻子,不肯再提那倔老头,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胳膊,“知秋姐姐,明天多亏你了。真让我嫁到那样的人家儿,我就一头撞死算了。”
“处理是处理了,就是可惜了那么多银子,还要给他盖屋子买地出聘礼,让他占了好大便宜。”阿福一脸不甘地撅着嘴。
事情已包办好,叶知秋不想在这个满盈着油垢和汗酸味道的处所多待,便号召了老牛叔他们分开。
叶知秋嗔了她一眼,“事情都处理了,你如何还说这类话?”
“不坐,不坐。”多寿和刘鹏达忙不迭地点头。
叶知秋在她脑门上悄悄地拍了一下,“傻丫头,惦记那点儿银子干甚么?财帛是粪土,你这小我才是无价之宝呢!”
“那你们四个小的一块儿走吧。”老牛叔晓得他们都怵豆爷,也未几说,驱车向村外走去。
刘鹏达开初还不太明白她让写收据的企图,这会儿才恍然大悟。有了收据,就不怕胡亮收了银子认账,又要拿“忘恩负义”之类的话作威胁,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牛家索要财帛了。
阿福跪下磕了头,叫过寄父,就算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