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绽出一丝笑意，眼中明灭着欣悦的光，“门开了，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子走出门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她……”
火盆里火垂垂弱了，四周更加阴暗，氛围中有淡淡尘灰气味，黑底金边的宝贵器物沉在无涯的暗影里，看起来和这故事普通的沧桑沉重。
凤知微震了震，想到阿谁姿势娇媚的水晶像。
宁弈的语气一向很安静，仿佛说的不是他本身的事，仿佛那只是个故事，配角的悲欢，早已凝固在汗青里，化成那一地水晶，碎在前行的法度中。
他俄然笑起来，笑声低而沉闷，带出点点猩红，他用手背抹去，昂首看那点艳色，语声也和那赤色普通变得凄厉，“我也曾觉得她欢愉，这十多年我都这么觉得，但是就在刚才，我晓得，我错了！”
“比及我晓得本相时，我无数次的悔怨，早晓得她在等我，那么不管课业多重，不管兄弟们多不安美意，便是拼着不吃不睡，也要多去她那边几次……但是世上事向来买不来悔怨药，那一年生命里最贵重的光阴，就那么被我华侈了。”
这回凤知微转过脸去，只感觉鼻子酸酸喉头哽哽。
“当时我不知她是谁。”宁弈半晌规复了安静，若无其事的持续，“只感觉她极美，并且眼神极善极暖和，我长到九岁，没有见过这类暖和，一时不风俗，也就健忘了对人要有戒心，竟然容得她靠近，她将我抱出来，给我包扎，给我做一种味道奇特的糕吃，我都九岁了她还试图喂我，我在那边呆了一个多时候，她一向都没说话，却在我彬彬有礼告别时，落下泪来。”
七次，平生。
“七次……我去过七次……第八次我去的时候……人去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