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就在这座桥上。”男人顿了顿,接过她手中酒壶,喝了一口,才道,“三皇子策动兵变,企图逼宫,那一战,皇室死三人,伤四人,残一人……今后,此桥烧毁。”
茵儿犹自胆怯,凤知微一笑:“上来,没有人想置你于死地。”
凌晨第一抹光透过雪色,照在她肩头,柔弱的少女,背影笔挺。
男人盘坐不动,看她绝然下桥而去,眼神里微光闪动,半晌道:“宁澄,你说她会去那里?”
执壶的手指纤长干净,姿式稳定,稳定到近乎亘古稳定的淡然。
残酒将尽的时候,天气微微放了明,凤知微在晨光的第一抹光里,倒出壶中最后一滴酒,笑道:“最后一滴酒,敬这一弯孤桥,世事跌宕多变,唯此桥亘古。”
“大成灭国后,天盛天子挥兵入京师,得望都,改名帝京,底定天下,陛下初次在京访问旧臣,就在此桥之上,当日,大成旧臣如草偃伏,尽在我皇脚底。”
凤知微毫不客气接过,“那你亏了。”
就算这卖笑女本身不介怀裸身招摇过市,她作为女性,也不肯让她如许在那男人面前走过。
“无妨。”男人浅笑,微微上挑的眼角刹时媚如桃花,“今儿从你那学了一招,这便当束修。”
男人语气安静,却自有高傲傲视之意,凤知微抹了抹唇边酒液,俄然有些表情烦躁,不由森然一笑,道:“拜的不过是染血兵器罢了。”
将那湿淋淋的女子拉出来,凤知微看她本就薄裙单衣,现在水一湿曲线毕露,竟然连亵衣都没穿,想了想,脱下了本身的薄棉袄,给她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