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宁弈真拖着她往床榻去,凤知微将他悄悄一推,道:“别闹了。”
两人在暗室寂静相对,他暖和的呼吸拂在她掌心,淡若春柳柔如东风,但是那长久的暖和过后,便是微微的湿凉,那点凉意在暮秋的夜里久久不散,似要透进骨子里去。
“明天的事情,很无稽。”半晌他道,“但人的平生,总有为了某个明知不成能的动机还要去犯傻的时候。”
宁澄翻着白眼,半晌道:“那女人太难缠了,我这是对症下猛药。”
宁澄不平气,“我可不是白吃干饭的。”
人群退去,凤知微感觉有些疲惫,感喟一声正要走,有人伸手一拉,将她拉在了怀里。
“不要藐视凤知微。”宁弈淡淡道,“她统统的和顺忍耐都是表象,那只是因为她不喜好咄咄逼人平白树敌,一旦到了她的底线,她骨子里的狠辣绝然,你十个宁澄也比不上。”
“那你等着她进府三天后收尸吧,她的,或者是我的。”
宁弈沉默下来,他的手指搭在床沿,指尖惨白。
背贴着宁弈胸膛,感遭到肌肤的温热,俄然便想到刚才有张脸,曾委宛娇柔的贴在这胸膛上,凤知微小水迷蒙的眼眸微微一闪,不动声色的一让,笑道:“很晚了,明早还要起来去和南海官府商谈,您还是睡吧。”
话出口就感觉讲错,脸还没来得及红,宁弈已经吃吃笑起来。
凤知微又好气又好笑,忍无可忍冲口而出,“睡觉!”
宁澄悻悻分开,宁弈俄然又道:“给京中发信,用密卫渠道,就说不必行动,等我回京再说。”
“你底子摸不清她的症候,下甚么药?”宁弈懒懒的道,“少自作聪明。”
凤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