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微猝不及防,一把被她拉进湖中!
刘管事是五姨娘的远房亲戚,早早看中了她,先是为本身求娶她做续弦老婆,被回绝后又为傻儿子求娶,敢情打的是父子共享一女的主张,娘为此一向闹到娘舅面前,这父子才消停了些,但是就在前几天,刘管事将她堵在了一间无人去的旧屋里,要不是她随身带着剪刀,现在的凤知微,要么做了父子二人的老婆,要么便因为失贞,被赶出秋府。
抓了个空的五姨娘,再也支撑不住,头在水面上最后露了露,便无声无息的沉了下去。
活动的水波里,凤知微弯着身,双手奇妙的护住了胸,并不因为如许的姿式而难堪局促,也没有因为杀人被发明而镇静失措,还是安然的立在水中,对这男人笑意中暗含凌厉的目光不避不让。
初冬的风吹起雪沫,自岸边一片白梅林飘过,碎雪般的梅花和梅花般的碎雪,掠过一碧如玦的冰湖,再碎在他飘飞的衣衿里,这略显单调惨白的夏季风景,立即风景如画。
真是看来很娇弱有害的女子。
凤知微蹲在岸边,安静的看着,这里本就偏僻,一大早前边有事,更不会有人来,五姨娘失心疯从这里过,真是找死。
冰冷彻骨的湖水刹时包抄满身,她打个寒噤,觉得本身立即要被冻僵,但是那最后的酷寒畴昔后,体内那股盘桓不休的热流俄然一阵激涌,喷泉般流遍满身,和体外的冰冷一交击,中和成温泉般合适的温度,在血脉经络之间奔腾伸展,她竟感觉暖和而温馨,如同泡在热水当中。
凤知微盯着那抹影子。
当年娘带着她姐弟回归秋府,跪在秋府门前三日三夜,第三天门开了,一盆洗脚水呼啦一下泼出来,门前面端着脚盆的,便是这位五姨娘的婢女。
“光驾,让让。”她抬开端,表示那人让开脚下的位置。
“噗通!”
那也是个大雪天,比明天还冷,她跪在娘身后,眼看着那洗脚水在娘头发上一点一点结成冰,过后娘高烧三日三夜,几乎丢了命。
这一拨,为娘。
因而她便湿淋淋的泡在水中,想着这件事的善后——如何将岸边陈迹粉饰掉,如何向娘交代本身俄然短了一截的头发和湿透的衣服。
她看进一双深黑冰冷的眼眸。
那眉微微上挑,精美如剔羽,那唇弧度美好,天神之手经心描画,但是这些绝世之美,在那双稠密长睫之下的眼眸悄悄一转时,六合间便只剩下那眸墨玉般的光辉。
五姨娘第二次游了过来,湖水激起大片波纹,她行动已经慢了很多,手指生硬着想要抓住岸边一块石头。
“嚓。”
男人不动,昂首看着她——站在浅水处的凤知微,散披的长发间暴露一张清丽的脸,黑而细的眉浸湿了水,乌沉若羽,一双眸子迷迷蒙蒙,看人时像笼了一层迷离的纱。
这些对她都不是题目,过了一会她伸手去抓岸边的石头筹办登陆,偶然中眼角掠到水面,身子蓦地一僵。
翠玉冠,月白底暗银纹锦袍,披一件乌黑轻裘,轻裘光芒光辉宝贵绝伦,但更光辉的倒是那人容颜,似斑斓人间美景稀释,俱凝化于一人眉宇,刹时冷傲万里江山。
凤知微怔了怔,下认识的摸了摸心口,她自幼有莫名内热病症,不时燥郁,焚身如火,非常的贪凉,大夫断言她活不过二十岁,在世人眼底,她就是个将死的人。
头皮俄然一紧,身侧的女人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凤知微一转头,便瞥见那已经暴露死色的脸,带着一抹惨白狰狞的笑意,手指藤蔓般紧紧胶葛住了她的发,试图带着她一起沉底。
湿淋淋的人游了过来,颤抖的手指刚要触及岸边,凤知微扫帚悄悄一拨,拨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