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顾衍惨笑一声。
“哈哈……我有帮你找啊……”庆妃尖声大笑,“没找到那里怪得着我呢……”
下雪了。
顾衍倒是另一种情状,他已经放开了姚扬宇,对着这平生大敌,神情凝重而步态自如,一脚前一脚后,无声渐渐抽出腰后一柄金色软剑。
宫门二层上凤知微将脸埋在顾南衣背心,一任热泪奔腾。
那一夜她将婴孩交给宁弈,转过拐角却发明那孩子鲜血淋漓死在他怀中。
高台上,宁澄重重扔动手中的弓箭,狠狠的用脚踩了踩,大声道:“我忍不住了,请陛下奖惩!”
“蠢小子!”来人玄色长袍红色深衣,一双浓眉黑如墨染,戟指怒喝,“甚么你父亲?这是血浮图的叛徒!这么多年我白白替你背了这恶名,本日终究找到你!顾衍,该是你我告终的时候了!”
宫门二层上凤知微同时闭目,按住了心口。
庆妃犹安闲笑,仰起的鲜血淋漓不辨五官的脸看来狰狞如恶魔,这是她平生里最对劲之作,每当想起便感觉能将凤知微和宁弈玩弄股掌之上,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那是他的父亲,那是血浮图的叛徒。
周到、暴虐、时候事机,拿捏得天衣无缝。
他早早担当起血浮图任务,他将平生都献给血浮图誓词庇护的人,他二十余年生命里埋头恒定永无变动,他觉得这是法则这是命定这是不成撼动,但是俄然他见到父亲,然后还没来得及欣喜或怨怪,俄然便晓得,他的亲生父亲,是血浮图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