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激烈的恶心,将舌头塞入口中。
有黄的,有白的,无一例外,满是我父母的。
他还是冷酷的看着我,没有任何惊骇的神采,好似笃定了我不会下重手。
半仙始终沉默,保持着冷酷的神采。
同羊眼睛一样,同羊肉一样,同死去的老鼠一样。
你帮我弹压了邪祟,却也要了我父母四十年阳寿,我不欠你的,我父母也不欠你的。
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这么早就落空父母。
舌头上的符文处收回一阵阵“滋啦啦”的响声,锋利刺耳。
“是宫一语的母亲?”
这股痒意一向传到了我的内心,令我牙根发酸,后背发凉。
我沉吟半晌,摸索问道:“是黄家仙?”
打趣?
这是一颗牙齿!
半仙似笑非笑:“你感觉甚么叫做安眠?”
我毕竟还是没忍住,掉下了眼泪。
他俄然靠近我的耳边,他的呼吸那么热、那么烫,弄得我的耳朵痒痒的。
但是这两块舌头色彩素净,好似还长在人的嘴里!
“进屋。去你的枕头底下、灶台内里翻!”
这里的土都是玄色的,传闻如许的土肥饶,合适长庄稼。
“拿给我!”
实际上,我是该恨半仙的。
“和你开打趣的。”
我劝说本身,这不是舌头,只是两块肉,死肉。
“是怪老头?”
但是面对这两条舌头,我却踌躇起来。
一股熟谙的惊骇感侵袭着我,我节制不住的掐住他的脖子,大声诘责:“你到底想如何样?!”
他画完最后一笔,舌头便跳动起来,好像活物!
半仙嘲笑一声:“呵呵,傻小子,我是在救你。有人拔掉了你父母的牙齿和舌头,放在你的门口、枕下、灶台,是一个极其暴虐的谩骂。
半仙就站在原地,白膜后的瞳孔转来转去。
我艰巨的将两块舌头咽了下去。
我烧了好几次火了,照理来讲这两块舌头该当都熟了才对!
我忍着呕吐的欲望,直直的问道:“现在我父母是不是能够安眠了?”
我回过神来,走到后屋,扒开灰尘和木块,在内里翻出了两块看不出模样的肉来!
“……”
我用抹布将它们擦洁净。
细心看去,恰是我父母的舌头!红艳艳的,带着饱满的光彩。
“循环转世,再世为人……”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看,神采狰狞,嘴角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