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我有些莫名奇妙,虽说现在已经能模糊的看到远方重峦叠嶂的巍巍雪山,可这不是还在草原上嘛,又没进雪山,有何担忧的?若说这故乡伙惧那巍巍雪山,想必是不会跟来的。
我昂首一看,只见跟在易轻荷身后的家伙,五短身材,边幅平平,半颗脑袋都秃了的中年男人,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而最显眼的,就是他提在手里的抢救箱。
易轻荷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若不想喝,倒了便是。”
再说了,古有豪杰云: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一十八年后,咱又是条豪杰。
我暗叹一声,罢了。既然易轻荷一个女人都不怕,我一大老爷们也自是不怕。若我就此怂了,这面子可不知往哪放。
我一听,不由得就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在心中暗骂这姓朱的大夫太坏,既然没事,你瞎晃脑袋做甚么。如果胆量小的,没病都能给吓出病来。
刘二爷一听,一脸凝重的转头看来,说:“老朽这是在担忧。”
这个谷地便是灭亡谷,谷里四周充满了狼的外相、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及荒丘孤坟,向世人通报着一股阴沉慑人的灭亡气味。
本来走了几步的易轻荷,听得声音不对。回身看来,刹时就变了神采,急步飞奔过来,扶住我的肩膀,问道:“姓周的,你如何了?”
我环顾四周,看着已经被拆掉的帐篷,以及正忙着将物质装车的世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盗汗,才惊觉刚才的统统,不过是梦境罢了。
刹时间,只觉一股奇特的味道,从口腔直冲大脑,随即喉咙一紧,倒是再也咽不下去。气味一滞,随即就将满嘴的酥油茶给喷了出来。
说罢,她回身就走,留下我看着杯中奶状的酥油茶,一时候竟是难以下得去口。想了半晌,实在是想不出易轻荷要整我的来由,因而咬牙一抬头,将整杯酥油茶给灌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