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忧见过王妃,给王妃存候,王妃万福金安。”
丹平郡主凌霓裳,被瑾王爷瑾王妃捧在手心儿里疼的王府嫡女,自小眼高于顶,却独独看上了洛王府世子,岂料两府尚未议亲,丹平郡主的外祖便殁了,身为礼部侍郎最疼惜的外孙女,不得不保全好名声,依制跟着父母守孝,虽说外孙辈只一年孝期便可,未料守完外祖孝期尚未呼出口气,外祖母又去了,凌霓裳不得不再守孝一年,期间她与洛王世子暗通款曲,当真是情深意重,相互非君不嫁(娶)。好不轻易熬过两年,尚未及欢畅,洛王府老太君又没了,洛王世子亦要跟着父母守孝一年,而此时,丹平郡主已十六芳龄,正赶上乌逊王求娶公主……
“对了,阿谁精于打猎摸鱼的奴婢呢,让她出去,我们也瞧瞧开开眼!”
再美又如何,如此容颜,想来乌逊求亲使也该对劲了。
似是受了甚么惊吓,丹平郡主蓦得松了手,旋即又捧起凌无忧的两只白晰芊细的小手儿,谨慎翼翼状,悄悄摩挲着,摩挲着十指掌心中那层薄薄的茧子,茧虽极薄,可那点点粗糙感还是在丹平郡主细皮嫩肉的指尖下无所遁形。
“多谢郡主,劳郡主顾虑,无忧心有感激。”凌无忧不动声色抽回击,屈膝福了个礼,再昂首已是含笑盈盈,眼里一派打动欣喜状。
便是瑾王听在耳里,也只觉得瑾王妃对庶女过分宠溺,这凌小婉,活生天生全了瑾王妃宠遇庶生孩儿的好名声。
“母妃和郡主姐姐好生偏疼。”一个尚带着些许稚嫩童音忽传了来,旋即门帘一挑,一个五官小巧,白嫩水润小脸儿,着粉色锦衣颈上戴金项圈,头两侧小小发髻上环着一圈儿小小刺眼金花的小女孩儿俏生生走了出去。
看着面前眉眼已长开,柳眉杏眼,肤白比雪,清澈杏眸中漾着灿烂光彩,眸光流转间不笑自媚的凌无忧,丹平郡主莫名的心有不喜:这还是当年阿谁胖乎乎揪着孔雀屁股拔毛的小丫头么?!
“呀……”
凌无忧心中一动,瞧这语气和举止神态,莫不是蒋美人的女儿凌小婉?
凌小婉扑到瑾王妃怀里,小脸儿蹭着撒娇道:“这个堂姐都这么大了,郡主姐姐还千丁宁万叮嘱的,连母妃都偏疼她,她但是比婉儿大很多呢……”
凌无忧上前屈膝福礼,微垂首,神采平和行动谦恭,上首的瑾王妃嘴角轻勾暴露暖和笑容,她本来还担忧凌无忧上来便认亲戚,再亲亲热热来一句二婶,想想就不耐,现在瞧着倒是个聪明的。
蒋美人生下女儿后便血崩而亡,因那几日瑾王妃病重,却在凌小婉出世后病体大好,瑾王妃自发凌小婉与她有缘,便将凌小婉养在膝下,倒也娇养宠嬖着,只是宠得有些过,小小年纪便已行事飞扬放肆,骄横肆意。
凌小婉狠狠的瞪了眼凌无忧,虽已故意机筹办,可出自尚稚嫩小脸儿上的恶狠狠眼神儿还是令凌无忧骇然。
她黛眉轻挑,未语先笑,更亲热拉住凌无忧右手,高低打量面前人,声音轻柔含着丝惑人媚音:“母妃说的是,几年不见,无忧mm出落的愈发是水灵可儿了,我几乎认不出来了。”
凌无忧余光中重视到瑾王妃右边下首并排站着的三个小女人悄悄投过来的视野,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皆微躬身,端倪收敛怯生生的,全无这个年事应有的新鲜活泼,瞅着便令民气有压抑。
凌小婉瞅着凌无忧,轻哼一声:“传闻她身边另有个短长的婢子,上山打猎,下水摸鱼,连男儿都不如她呢,甚么样的主便有甚么样的奴,有如许的奴婢,堂姐怎能弱了,何人又敢轻怠她,只怕一个不快,便要被她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