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停了尖叫哭喊的凌小婉小脸儿煞白,长长睫毛上尤挂着晶莹泪珠,花苞头乱蓬蓬着,上面小巧芊薄金叶子花掉了好几个,整小我看上去狼狈又不幸,全然无半分之前放肆放肆气势。
却将看在眼的铁勒给气乐了:惹了费事,溜得倒快!
“不肯罢休又如何,让父王把他们都关进地牢里,饿死他们,让老鼠一根根啃掉他们的脚指头!”凌小婉来了精气神,气哼哼着。
刀剑出鞘声……
凌小婉虽恃宠而骄被瑾王妃成心为之下惯得不成模样,却也不全然是个傻的,起码在这位老是软声细言好脾气的郡主姐姐面前不敢猖獗。
方才塔打大喊“王子”的话他可听在耳,想装胡涂都不成,明晃晃杀乌逊国的王子,这很让报酬难啊……
“凌无忧算个甚么东西?!”凌小婉神采不屑,“郑嬷嬷说她不过是个落地的凤凰,腆着脸上我们王府打秋风来了,我小时候她还欺负我,不肯给我中意的蝶翅玉宫绦,另有阿谁阴雨晴,把凌无忧从水里捞起来,还当着那么多人告我的状,当年若不是母妃疼我,我岂不被这两贱人给欺负死……”
呼救哭喊声……
马车猛的一颤,惯性始然,几乎将站着的凌小婉跌倒,她狠狠踹了车夫一脚,慌不迭掀帘而入,光芒一亮,车内幕形大开,虽是刹时,可塔打也瞧见了车内一身华衣,正襟端坐的丹平郡主,只是……她怎在车中还戴着纱苙呢?
凌小婉立时将前后事情说了一番,仍心不足悸:“那两只畜牲是疯的,直盯着我又抓又叼,可吓死我了!”
叫唤呼喝声……
倒是车夫肩上被雪隼挠了一爪子,衣衫碎片中可见点点血迹……
凌霓裳拿出玉梳,亲身给她打理乱发,复归了的软绵声音道:“小婉儿,你可知,那些乌逊人好勇斗狠,杀人如麻,你若真抢了他们的白鹰,”凌霓裳看出大小飞清楚是鹰类,跟和顺的鸟儿可不搭界,“他们定不肯善罢甘休……”
不善的语气令车夫心头一紧,忙不迭点头:“是是是,这就走!驾……”
方才丹平郡主悄悄窥视内里景象,亦被两“抽疯”的雪隼唬了一跳,吓得缩在车内不敢出声,此时心境已定的她听到凌小婉不知深浅的话,自不能再听之任之。
“郡主姐姐……”
凌无忧一个激灵,慌不迭缩回小脑袋。
凌霓裳忙将她拉入怀,和顺的抚摩她背部给气鼓鼓的她顺气:“婉儿也别活力,她毕竟不是王府的婢子,打杀不得,且无忧mm还一心保护于她,看在无忧mm面子上,便饶她这一回。”
凌霓裳安抚下打动易怒的凌小婉,而马车也到了“复生”道场。
两畜牲逃到天上何如不得,它们的主子可飞不上天。
“就是他放纵两只畜牲伤我,给我杀了他!”
见她搭拉着小脑袋,凌霓裳掩去眼中不耐,伸手重抚她乱蓬蓬的头发,似心疼,似安抚。
凌霓裳轻叹一声,似非常无法:“阴女人仗着无忧mm护着,性子刁蛮些便罢了,可不该用心惊吓白鹰,不但成心射不准,且又将弓箭塞到你手,清楚是引着白鹰来找你寻仇,所幸婉儿mm有惊无险,下回撞见了,可要躲得那些乌逊人和白鹰远远的。”
凌无忧掀起车帘一角,暴露小半边儿白晰粉嫩芙蓉面,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瞧着热烈,正看着呢,忽觉一道冷嗖嗖目光射过来,下认识举眸迎视,正撞入铁勒深棕色的瞳子里,幽深眸色似笑非笑,似心有了然……
“混闹!”一声厉喝自车内传出。
凌霓裳语气不善与往昔软绵之音天差地别,凌小婉眨巴着眼睛心有不甘,还想说甚么,凌霓裳不容质疑的声音又传了来:“车夫,还愣着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