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中,两女孩儿站稳身形,轻抬首,亭亭玉立,如暗夜下的两枝出水莲,静待绽放。
一室静寥。
被贬为百姓的她,偶然攀附高高在上的瑾王爷――她的亲叔叔,宁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想当年,他也曾抱过幼时的她,而他暖和的笑容早已随沧桑光阴恍惚于她的脑海。
汗湿衣衿的两女孩儿相互搀扶,青丝皆已狼藉,惨白小脸儿,防备的目光,紧绷的神采,手中染血长刀,凸起朴翩的青铜锅,衣衫上迸溅的斑斑血迹无不彰显着方才的存亡之战。
“免礼。”
想到影象中阿谁小小的,聪明聪明,灵巧甜美的宁王府四蜜斯,瑾王肃心内点头,肃容冷声道:
他同一母同胞的宁王般,剑眉挺鼻,五官俊美,玉树临风美女人,只是宁王俊美中不乏明朗刚毅之姿,他,则偏些阴柔之气。
“拖出去!”声音陡峭不着喜怒。
瑾王已寻了把椅子,正襟端坐,谛视着凌无忧,语气虽和缓,却不乏上位者骨子里的威压:“说说吧,方才是如何回事?”
半响,降落的声音起:
“铁勒王子,乌逊王最宠嬖的儿子,代表乌逊王上入大盛示好以缔盟国之盟,你那一脚,几近断了他的子孙跟,于公于私,大盛都要给乌逊一个交代,而引发两邦反目祸端的你,明正典刑尚是轻的,只怕会祸及家人。”
目睹凌无忧失态,瑾王唇角微勾,缓了声音:“你毕竟是本王亲侄女,本王自是要为你寻得一线朝气,你且循分住下,内里,本王自有计算。”
“这个……”瑾王从宽袖中抽出一封信函递与凌无忧,神采沉重道,“是本王刚得的奏报,你且看,是关于你两位兄长的。”
“瑾王爷……”凌无忧张了张嘴,神采惶恐,她知此言非虚,当今肃帝,虽雄才伟略,然,狐性多疑帝心难测,行事残暴但是最喜搞灭门连累。
低头跪于地的阴雨晴瞄着那双黑底金绣云纹官靴,有种感受,那着官靴的脚随时会踹向她小脑袋,感遭到定在身上的咄咄视野,如刀如剑,似要将她绞碎,阴雨晴只觉毛骨耸然,额间又沁出盗汗,薄弱身子紧绷着,筹办随时躲开致命一击。
两边隔空互视,从相互瞳子中看到核阅,猜度,策画……
几句话,便将瑾王妃摘了出来,由主谋成了不明本相的无辜者。
“你们,勇于府中持刃行凶,且对无忧蜜斯不敬,这王府也留不得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