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展开双眼,眼中红色褪去,乌黑的瞳孔亦规复普通大小,他茫然地看向四周,脚下沃燋石好似在燃烧,红得刺眼。他方才还在梦中,此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张口便喊:“锦书?”
禾棠趴在桌子上瞧着他,当真道:“你此生福德深厚,下辈子投胎,必然尽享繁华繁华。”
禾棠想起方才的梦境,讶然:“那不是畴昔的事么?”
“你晓得穿越司在哪儿?”
“……”禾棠眨眨眼,“真的?”
他们六人闲在一处,笑着玩闹,实在是……一场好梦。
神棍扬眉:“你们伉俪上阵我都没说甚么,我们师徒上阵如何啦?”
杨锦书被他们扰得笛子实在吹不下去,将禾棠从大腿上拉起来:“我们去看看。”
杨锦书抿唇笑了笑,道:“我只是感觉只要遇见你,你必然会和我在一起的。”
“这师徒俩哪儿去了?”
“哎哎,你们师徒上阵不准耍赖啊!”菀娘警告道,“不准公开里通动静。”
施天宁怒道:“禾棠!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竟然叫人来打我?!”
转轮王轻挥衣袖,空中便呈现一道不透光的法阵。禾棠定睛一看,一处沃燋石后,闵悦君正与夫澜缠斗不休,拂雪剑的清光在沃燋石中荡起无数幽灵碎片,逼得夫澜捉襟见肘,连连后退。
“如何会?”杨锦书辩驳道,“如果清蓉道长被困,我是不会这么冒死的。”
禾棠昂首,便看到杨锦书一张脸白得吓人,正微微展开眼看他。
“……”杨锦书愣了愣,“说甚么呢,如何会是费事?”
“因为没有身材了。”杨锦书身上的狐裘、毯子都不见了,一身公子衫坐在他身边,“修了些鬼术,将咳嗽的弊端治好了。”
杨锦书仍在禾棠身侧,修罗伞为他俩辟下一方不成侵入的空间,他早已解开符咒锁链,将禾棠紧紧揽在怀中,低着头,双目紧闭,面庞宁静。
再次展开眼,已是修罗天国,碧落鬼域。
“叫甚么刘叔啊?”神棍一拍桌子,转头喊着,“闵悦君,过来陪为师打麻将!”
“三缺一,禾棠你来不来?”施天宁散开麻将,低头问禾棠。
“啊?!”禾棠惊呆了。
禾棠看他一眼,扁了扁嘴,握着杨锦书的手,非常舍不得。
“如何会?”禾棠捏捏他的脸,“和你身后也没甚么不同嘛,看上去都有点病怏怏的。不过你身后不如何咳嗽了,人也精力很多。”
耳侧传来一声低低的答复:“我在。”
禾棠不满:“寻求也太低啦,你应当说,下辈子能够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杨锦书神采一凛,他听阴差提过,十殿阎罗等闲不脱手,一旦脱手凡人也难以发觉,但若要细细辩白,能够察看阎罗额上的印记是否有窜改,如果统统如常,阎罗便是在作壁上观,若不然,便是在暗中脱手。
“哎呀,天宁哥,我这是在想体例给你结婚呀!”
杨锦书仍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拉着他的手重描淡写道:“守在你身侧,挡着。”
斑斓繁花顷刻炸开,花瓣飞舞,遮居处有人的视野。
“第十殿阎罗,转轮王。”杨锦书拍了拍禾棠的肩膀,小声道,“他但是掌管往生投胎的,不要获咎他。”
梦里春暖花开,禾棠躺在他大腿上晒太阳,杨锦书手中多了支笛子,悄悄吹奏起来。
“如此也好,不过天宁哥的生辰八字得奉告她。”
“……”禾棠冷静朝他身后躲起来,“那他会不会把我们抓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