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澜的话俄然钻入他脑海中,他说闵悦君从地府将那石头偷来,用来炼魂……他们之前早有猜想,那块红色怪石邪气太重阴气炽盛,必然来自地府,只是不知闵悦君从那里弄来的。而炼魂……这两个字,一听便不是甚么功德。
闵悦君撑着胳膊坐起来,看着本身的宝剑奇特地乱动,忍不住看向神棍。他这个徒弟御剑一贯差劲,可之前好歹能让剑平着浮于空中,现在……他叹了感喟:“徒弟,你是不是将口诀忘了?”
他收养了闵悦君那么多年,从未让他挨过冻。就连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将闵悦君一起背回山里,看他光着脚丫站在地上时都忍不住心疼。厥后闵悦君住在青莲观,夏季火盆、棉被从未缺过,就连他想洗个热水澡,神棍都能教唆别的弟子给他烧好。
一想到这类能够,他就慌了。
“地府的刑具?!”神棍莫名。
师兄们总说他性子像小孩,大大咧咧目中无人,唯独在照顾闵悦君这件事上,虽不算体贴入微,却也充足详确了。他这门徒自小一张木头脸,可也会别扭地向他撒个娇,跟在他屁股前面讨糖吃。
“冷。”闵悦君贴着他的背垂下头,单手搂着他的腰,语气里连点委曲撒娇的意味都没有,可神棍就是听得心头一酸。
“芥蒂如何医?”闵悦君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早就病入膏肓了。”
神棍不急着找人,他只是想找个凡人居处,杨锦书的宅子阴气太重,分歧适闵悦君养伤。
“能够。”闵悦君低声道,“御剑的口诀还是你教我的。”
“慌甚么?”夫澜咳嗽两声,一边走近一边慢条斯理地为神棍解释,“这石头是地府的刑具,按理说,不该分开地府的,你猜猜,你门徒将它偷出来,是做甚么呢?”
“……剑都认主的,我如何御你的剑?”神棍看了眼他手中那柄剑,光彩流转锋芒毕露,那里是别人能够把握的?
“如何能够!我记性好着呢!”神棍难堪地辩驳着,“我……我就是不晓得它的名字,有……有点拿不准!”
“看大夫做甚么?又治不了我的病。”
“……你的拂尘不也叫拂雪么?”
闵悦君微微点头:“你来吧。”
神棍想起甚么,俄然问他:“你这些年身材不好,是不是没看大夫?”
给闵悦君拢了拢被子,只望他在这里好好歇息,不要真被这点小伤害死了。
神棍有些踌躇,可闵悦君这几个月一向来回驰驱,本就强撑的身材又受过好几次伤,方才还被吸走部分灵力……心软之下,他尝试着念起御剑口诀,那宝剑在闵悦君的手中不安地颤抖起来。
“徒弟……”闵悦君闭着眼,低声问,“如何了?”
如果当年他没有走,一向陪在闵悦君身边,或许就不会产生这么多事,闵悦君就还是阿谁长得高高大大却还忍不住打着哈欠缠着他帮手穿衣服的小门徒。
“嗯,懒得想新名字。”
闵悦君怒上心头,狠狠向死人沟一扔!
夫澜眼中狠色一闪,很快收敛,他笑了笑,问:“莫非你不想晓得……这石头是做甚么的?”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夫澜抓住了石头,却掉入河中,刹时被河水淹没。
神棍当初就偏疼鬼道之术,在修习师承正道、五行八卦以外,也会浏览一些鬼道之术的古籍秘典,乃至加以修习。闵悦君在他和众位师伯的教诲下,双面兼修,但正统道家神通学很多一些,鬼道之术听他说很多,学得却未几……莫非说自青莲观大劫后,他竟然开端修炼鬼道了?
夫澜便是青莲观修习鬼术的佼佼者,可他现在不也落得个只能篡夺活人身材的了局?即便他有了朱小五的身材,却还是要被本身吞下的厉幽灵灵所反噬。七夫人便是炼魂之下的产品,这术法之邪门……闵悦君若真的在炼魂,那他这么多年,莫非没有遭到一点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