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许造下滔天杀孽的人,早不配做青莲观的掌门了。”闵悦君缓缓走近,抬手悄悄抚上神棍的脸,垂眸道,“徒弟,若我真能死了,你陪我一起到地府之下向他们赔罪好不好?”
“暗恋?”闵悦君反复着这两个字,微微点头,“不是。”
杨锦书扶着他,莞尔:“……你想做甚么?”
“是啊,前次他还救了你……”杨锦书迷惑地看畴昔,却见闵悦君冷峻的侧脸在冬夜的月色下白得剔透,像极了一尊瓷器。
夫澜不择手腕地想要活,闵悦君却一心想赴死。
神棍:“……没想到锦书你竟然被禾棠带坏了。”
闵悦君看向神棍:“徒弟?”
神棍口是心非道:“我……我不是被固灵诀困着么?能走么?要不你把固灵诀解开?”
“刘叔?”杨锦书想都不消想,立即道,“驯良热情,对邻居们很好,总帮大师的忙,是个很驯良的长辈。”
若真如他所说,早就想死,那又是甚么支撑着他一小我度过这冗长又痛苦的光阴?青莲观那些稚嫩的弟子么?师门的基业?亦或只是……神棍偶然间促进的……阿谁永不会死的开挂设定?
“这不就遭报应了!你看看我这破体质!还得去死人沟洗倒霉!”
“几百年好长啊……”禾棠歪着头仰脸看他,笑了一下,“我们如果住得无聊了,就去穿越司吧,想体例穿越到别的天下去,我带你到处逛逛。”
“那你干吗对他死缠烂打不罢休啊?”禾棠嘀咕着,“搞得我总觉得你俩相爱相杀虐爱情深……”
他勉强笑了笑,试图用打趣突破他们之间诡异的氛围:“喂,闵道长,你对你徒弟总如许拉拉扯扯又拍又摸的,太不端庄啦!搞得我总觉得你暗恋你徒弟……”
闵悦君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是么。”
“……”禾棠撇开首,咬唇害臊半晌,还是扭归去亲了亲他嘴巴。
“将他镇在井底的,不必然是人。”闵悦君打断他们的猜想,提出的假定更令人震惊,“活人对冥界的体味不及鬼的千分之一,纵使捕风捉影从古籍中窥得一二,也成不了大事。我思疑当年将他镇在井底的……恐怕是冥界的人。”
禾棠看着这一幕,模糊感觉难受。固然他总喜好调侃这师徒俩,想尽体例在他们之间活泼氛围,可俩人之间引而不发的庞大压力总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疼。
“有啊……”禾棠偷偷瞟了瞟杨锦书,“和锦书在一起还挺高兴的。”
闵悦君缓缓跟上来,与杨锦书并肩,低声道:“我记得前次来,你这里另有只老鬼,如何此次没看到?”
神棍抬手就要掐指,被杨锦书拦下:“道长别!”
“……”禾棠眨了眨眼,想起闵悦君并不晓得他的来源,一时讲错,不知该如何答复。
“你说刘叔?”杨锦书不知他为何提起老刘来,诚恳道,“他该当回乱葬岗了,他的墓在那边。”
“甚么?!”神棍顿时大怒,“你发甚么疯?!你一个大活人,入甚么地府?不想活啦?”
闵悦君、神棍:“……”
“此人道情如何?”
杨锦书没去过很多处所,听他如此说话,竟有几分神驰。
神棍微微皱眉,猜想道:“如果冥界不晓得呢?”
或许对他与闵悦君来讲,这何尝不是一个好结局。
神棍:“……”等等这类话听起来有歧义啊!小王八蛋你知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眼看天气已晚,神棍飘畴昔一把将禾棠拎起来:“逛逛走,去死人沟!”
“……看来有需求给你算算命了。”
杨锦书眼神黯了黯,勉强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徒弟是独一无二的。”闵悦君道,“我不知你在说甚么,只是……我不会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