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人哼了一声,向中间退了两步,拢着本身的外套轻飘飘道:“我胡说?她儿子整天跑出去吓人已经全县皆知了,我那里胡说?大姐,您说是不是?”
大夫人皱着眉头,对她的要求熟视无睹,冷然道:“朱家留不住如许的孩子,家里整天锁着一个痴傻儿做甚么?”
“不会伤人?”大夫人调子高起来,已经变了神采,严肃尽显,“他的确不会伤人,可一到夜里就跑出去吓人又如何说?县上比来厉鬼作怪,他一个离了魂的小孩悄无声气地出了朱府的大门,四周浪荡,把人家吓着了,生生吓死了两个更夫!你还说没事!”
一名年近半百的妇人在丫环的搀扶下缓缓靠近,目光悄悄扫过她的脸,落在呆呆的朱小五身上,缓缓道:“子善落空了一魂一魄,行动有异,半夜扰邻,你们做长辈的,也不晓得看着些?在这里嚼甚么舌根子。”
杨锦书悄悄看着他,俄然握住他的手,垂眸道:“那些苦我没受过,不知多痛,如果能够,我愿代你接受全数。”
杨锦书:“……”
看着上面吵成一团,杨锦书心有戚戚然:“禾棠,你娘亲好生凶暴。”
禾棠扯着他的袖子卖萌:“你放心吧,你刻苦的时候,我会在一旁看着你的!”
大夫人又道:“再说了,朱家这几日出的事还少么?十几年都没甚么事,自从子善出了事,连买卖都做不成了,偌大的家业说毁就毁。”
朱小五不为所动,靠着娘亲的身材一言不发。
百寿堂是县城驰名的棺材铺、花圈纸人白事铺子,她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让在场世人齐齐神采一变。
七夫人正要辩论,大夫人又道:“子善的事,我已与族中长辈参议过,如何措置也有了定论。”
他们这一番喧华终究轰动了其别人,朱家大大小小的人都从睡梦中复苏过来,披着外套出门检察。
劈面的六夫人第一个看到他,顿时瞪大眼睛尖叫:“啊――――鬼啊――――”
杨锦书嘴角微微弯起,问道:“那如果我受了伤受了苦,你会如何?”
七夫人肩膀一缩,被她吓到,低声道:“我……我没这么说……”
禾棠低骂:“臭婆娘,就她嗓门亮!”
“这和关着他有甚么别离?!”七夫人一扯朱小五的袖子,暴露他胳膊上的淤青,“他被关了几天,你看看他身上的伤!若他再被关几天,我……我……我还能见到他吗?”
杨锦书却有些惊奇,本觉得禾棠口中的暴虐妇人会是一个吊梢眼薄嘴唇高挑凌厉的妇人,怎料禾棠的亲娘竟是个看上去娇小娇媚的妇人――不过这嗓门与身材的确不太相配。
七夫人搂着儿子,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他们……他们不就是欺负我们子善现在口不能言,伤了痛了都不说,随便欺负……子善……子善他何时受过这类苦……”
“那你是甚么意义?用得着指桑骂槐吗?想冤枉我就直说!”
禾棠哼了一声,嘲笑着看着下方。
“站住!”那两个家仆一遍大喊一边追。
两人悄悄看着院中朱老爷的反应。
禾棠纠结道:“我比较怕痛,你一小我熬着好不好?”
“我当是谁呢,七mm啊。”禾棠的娘――朱家的六夫人缓缓走近,伸手拢了拢肩上的外套,瞥了一眼呆呆站在一旁的朱小五,嘲笑一声,对四周说,“七mm这是筹办带着子善上哪儿去?东头的刘府,还是西街的百寿堂?”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的人群齐齐倒抽一口寒气,没推测朱家这么狠绝。
禾棠扯着杨锦书的袖子,气道:“我觉得臭婆娘已经是我见过最暴虐的女人了,成果更暴虐的在这儿呢!”
朱老爷神采一白,劝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