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书赶紧拦住施天宁的胡言乱语,彬彬有礼地对那道长说:“道长莫怪,我这位朋友脾气如此,并非成心针对。我们几个的确是乱葬岗那边的,我家小孩玩心重,在山头没甚么可玩耍的,闹着要到山下来逛逛,我们便寻了个没人的深夜带他下山走一走,并无歹意,更未伤人,还望道长行个便利。”

禾棠没想到回家报个仇都能碰到这类事,顿时哑然。

一行鬼跑到县郊,阴沉的氛围终究让他们放松下来。

杨锦书点头。

杨锦书不消他叮咛,早就折身往外逃。那道长气势太强,他们底子抵当不住。谁能想到戋戋一个小县城的富商家里竟会呈现如此道行高深的修道人?作孽!

“是啊,如何?乱葬岗的孤魂野鬼触你霉头了?”

施天宁不知短短时候产生了甚么事,竟令他如此狼狈,赶紧使了个眼色,让禾棠上来帮手,一左一右搀着杨锦书敏捷分开。

神棍刹时附在伞上,叮咛道:“就当我不在!”

杨锦书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塞了根小蜡烛给他,嘴里问道:“你门徒这么短长?”

施天宁哼道:“我们早晨出来漫步都不可?”

那道长俄然脸上一僵,梗着声音道:“你……当真见过我?”

施天宁惊奇:“杀人分尸的是他又不是你,你跑甚么啊?”

杨锦书心中暗叹,只好道:“不瞒中间,那年夏季……我确切是见过中间的。”

杨锦书温声道:“朱府现下防备森严,又有羽士坐镇,我们还是另寻机遇吧。离天亮另有些时候,我们也归去吧。”

朱府内宅灯火透明,院中摆着长桌香炉三足鼎,香火味浓得呛人,符纸飘了满地,廊檐挂着铃铛,此时正叮当作响。

“他叫甚么?”

杨锦书定睛一看,在院子的东北角角落里模糊站着一名男人,穿戴墨色长袍,几近与夜色融为一体。但是那男人身量矗立,拂尘若雪,负手而立,头上束着上清芙蓉冠,竟是道行高深之人。

神棍嗖地从伞里钻出来,跳到地上拔腿就跑。

院子中心的法阵里困着一只厉鬼,披头披发张牙舞爪,嘴里收回凄厉的叫声。三四个羽士围着厉鬼不竭地念着咒语,手里捏着黄符,直直指向阵法中挣扎的厉鬼。

杨锦书眉头一跳,不知他为甚么立即想到这里,只好点头道:“确是鄙人。”

禾棠恍然大悟:“你门徒啊?”

那道长脸上威色愈重:“如何,莫非三年前你也下山来玩耍?”

就在这时,那道长仿佛对他的目光如有发觉,俄然转过甚来,眸中寒光清凝,无形的压迫感劈面而来。

杨锦书点头。

“七年不足。”

那道长神采一白,身形一晃,竟似大受打击。

禾棠无法,却也晓得本身本领不敷,只能点头:“好吧,等那群羽士走了再说。”

“他可短长了,现在比三年前更短长。”道长没同他客气,啃着蜡烛道,“之前我碰到他是个死,现在碰到他铁定要魂飞魄散,哎哟,想想就后怕,幸亏你带了修罗伞。”

杨锦书谨慎翼翼地靠着门边迈步出来,只听头顶的铃铛更吵了。

神棍咬牙切齿:“还能有谁?我阿谁宿世冤孽!”

“……”杨锦书没推测他有此一问,顿时愣住,不知如何答复。

神棍顿了顿,那名字的确就是一道要命的符咒,想起来都烧心!他含含混糊道:“小王八蛋名字可好听了,叫闵悦君,我起的。江湖人称明月君,可招女人喜好了。”

“哦。”那道长应了声,俄然道,“三年前你有没有在你家后山见过我?”

他还未说完,那道长已经点头:“哦,是你,杨家后山那座坟是你的?”

那道长正在走神,竟然没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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