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头皮一紧:“清理?这可不是甚么好词。”
她入府多年,脾气暖和,与世无争,独一宠嬖的儿子现在也死于非命,朱家人却又恶语相向,诬赖她们母子……红苕只觉戾气渐浓,每日待在屋中,恨不得将那些人掐死报仇。她之前从未有过如许的设法,可那几日奇了怪,她常常做恶梦,偶尔被答应出门逛逛,看到朱家的人便忍不住设想将他们手刃于刀下的景象。
“啥?!”
约莫过了半个时候,朱老爷终究露面,他翻开祠堂的门,站在门口对七夫人道:“红苕,朱家待你不薄,你为何结合恶鬼与朱家作对?”
她神采无辜又严峻,紧紧盯着禾棠,诘问:“我……我是不是又做了甚么事?”
“我觉得他们收了子善,要将子善……”七夫人赶紧向和尚们报歉,“诸位高僧,对不起,是我曲解诸位了……”
“我寺中有一名和尚,暮年因百口被恶鬼所害,孤苦伶仃,来我寺削发,他对恶鬼极其仇恨,比来每天吵着要出去捉鬼,我们怕他出事,一旦发明他偷跑出去,便敲钟提示弟子,将他捉返来。恰好这位女施主总上门打搅……弟子们不堪其烦,天然有些活力。”
她感觉好笑:“担忧?谁会担忧我?”
那几位大师从祠堂中走出,浑身讳饰在墨色长袍里,围着她念着甚么口诀。
禾棠与杨锦书对视一眼,悄悄问:“这……这是不是真的……惹上不洁净的东西了?”
“厥后产生了甚么事?”禾棠问。
禾棠却双眼放光,厉声道:“她之前不敢的!她之前只敢吵架放狠话,从不敢杀人,她前次被我吓成那样,又怎敢随便把人折磨致死?她必定有了甚么依仗,不怕厉鬼索命!”
“朱家将我交给六夫人措置……”七夫人沉沉笑了两声,“我倒是不知,她竟对我恨之入骨,借着除邪祟的名义鞭打欺侮我,还戴着指套将我的脸划花……我求她,她却在笑,当着朱家先人的面,扔给我三尺白绫,让我自行吊颈……哈哈哈可她怕我变成第二个禾棠,要归去找她报仇,便又命人将我吊起来,活生生地吊死我……”
杨锦书悄悄扯了扯禾棠的袖子,表示他不要再多嘴,浅笑道:“或许是我们看错了。”
禾棠感觉不对,皱眉道:“那你为甚么要吓死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