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要说这六夫人也不是平凡人。她被毁了容，朱家又产生这么惨的事，她一介女流，竟然能强撑着打理偌大的朱家，真是短长！”大夫先夸了一句，话锋一转，悄声道，“只是传闻，这六夫人手腕凌厉，下人们都很怕她，说她也被邪祟附了身……”
她厨艺不错，晚餐熬了粥，用猪腿肉、白菜、冻豆腐和豆子炖了一锅菜，配上邻居送来的馒头和家中腌的酱黄瓜，吃得马夫与朱小五心对劲足，连连夸奖。
禾棠从前面蹦出来问：“菀娘，你要做甚么？”
这男人口中总不积善，行事却极其妥当。
快意脸上终究有了几分笑意，只是一想到老方，笑容很快垮了下去。
禾棠有些担忧：“你能够么？”
快意一见她，立即跪了下去，双膝在雪地里磕出两个坑来。她仰着脸，眼底因倦怠呈现的青黑清楚可见，嘴唇泛白，颤抖着开口哀告：“夫人……快意向来没求过夫人甚么，现在……现在没体例了，求夫人帮帮快意！”
禾棠看到县碑的时候才晓得这里叫骥山县，因县城以北有座骥山而得名。
快意抽泣着看她，明显没有听入耳中。
“夫人此言差矣，本日内里只是小雪，那里会冷僻成这个模样。”大夫叹了口气，道，“夫人有所不知，现在这骥山县啊，难活咯！”
大夫摆布看了看，命药童将窗户关住，才道：“现在这骥山县，每天闹鬼，已经住不下去咯！”
惨案产生后，朱家只剩下几位夫人、家仆幸运躲过一劫，而朱家的大夫人、朱家老爷和很多下人、仆人全数死于非命。县衙的人来查案，得知凶手竟是被邪祟附身的七夫人，命令全城通缉，但是衙役在乱葬岗发明了七夫人的尸身，死状惨痛，恐怕是被邪祟反噬。
施天宁淡淡瞥她一眼：“我给你护法。”
家中数月无人住，快意多给了马夫些银子，请他帮手将屋子拾掇一番，结了钱，送他出去。马夫看她一个妇人带着抱病的丈夫和一个孩子，起了怜悯之心，帮她生了火，烧了热水，将屋子暖了暖，自行上山拾了很多柴火堆在院子里的木棚下。
这话虽是旁人胡说，大抵颠末却与七夫人说过的并无出入。
“哦……饿了吧？我这就去做……”快意刚走两步，想起家里没买菜，顿时有些难堪，“这……家里只要春季存下的一些米面白菜豆腐……”
他们进入县城时飘着零散小雪，天空灰蒙蒙的，县城里少有行人来往，连担着扁担叫卖的货郎都不见了踪迹，只要几辆马车在门路上急仓促地穿过。
说完便俯身叩首。
“没事，我在她梦里好好与她聊一聊。”菀娘定了定神，看着他道，“你与锦书归去找找有没有可用的古籍，县城里那些江湖方士，除了骗钱一无是处，我可不想快意疾病乱投医。”
快意点头：“可……这莫非不是因为下雪？”
“快意，你快起来！”菀娘将她拽了起来，气道，“我如果能帮上忙，还用你来开口？这事你先别急，听我们说。”
大夫顿时慌了神：“这位夫人，你丈夫并无大碍，吃几服药便好，你莫急！”
大夫持续说：“我们还传闻，那六夫人脸上的伤……仿佛不见了……”
“她现在不复苏，我托梦给她……”菀娘叹了口气，“是我将他们卷出去的，决不能让他们有事。”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