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府锦鲤池旁的沧浪亭,陆继祖正在与靖王对弈。
“有本领的人仕进也没甚么,就算他是个商贾,可前面不另有商贾给贫苦老百姓发良种么?”
走完一圈后,皇上回到龙椅上,感慨道:“莫说是你们,就连朕部下亦有皇庄。若按诸卿所言,莫非这满朝高低皆是黑心肝。”
“仕进?你听谁说的?”
从没有一刻,天子的脑筋里如此清楚疏朗过。方才听到诸位臣子谏言时,他脑筋里已经想出好多应对之方。比方遴选能工巧匠入工部,只要避开商贾就是。可官方流言却让他勃然大怒,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持民气,是该好好给这些人松松皮。
“愿闻其详。”
“靖王殿下之担忧,陆某感同身受。吴有良谋逆案后,皇上浑水摸鱼大肆清缴,你我权势皆大不如前。可吾等部下不缺世家大族,族中后辈亦是苦学多年,于科举一途多故意得。疗摄生息几年,暗中运营,自可弥补本日丧失。”
来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固然现在还不能完整取信于人,最起码在都城百姓内心留下了个陈迹。
靖王神情微微呆滞,当初他救下沈墨慈时,连带着还捞了个宋钦文。本来他不想带这个累坠,没想到他肚子里另有些墨水,一张嘴皮子也利索,做起某些事来也很合适。王府很多那一碗饭,他便顺道将他捞下来,就当日行一善。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