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金苹瞪大眼睛:“娘子?一个县城来的,凭甚么啊?”她平生的目标也就是当个娘子罢了,她忙活了这么久,在侧妃面前伏低做小,献媚奉诚……到现在连个通房都没混上,一个县城来的土鳖,凭甚么一进府就是娘子啊!!!
连娘子暗自咬牙。
在这小小的皇子府后院中,宋氏在面上一家独大,力压雄雌,柏君溯隐与背后,把握全局,另有简婕妤赐下的许侧妃,和背后靠着李妃的秦庶妃,以及余下两个各自蹦哒的娘子……
不算宋氏阿谁被堆到高台上的傲娇货,她许静云才是这府里的头一份儿,背靠着简婕妤,她稳稳的就能占着这府中第一侧妃的位置,现在又有长宁在膝下,只要在生一个儿子,凭的甚么姓白的,姓绿的,谁都不是她的敌手。
“唉啊,娘的小乖乖,想不想娘啊?”许侧妃笑眯眯的伸手抱起女儿长宁,一边逗她,一边对身边恭立的奶娘问:“我出去以后长宁如何样了,早上那顿奶吃了吗?”
宋氏貌似一家独家,万兽来朝(?),靠着娘家的力量势压群雌,乃至还包含柏君溯在内。可实在呢?她底子就是被人高高供在案上,难堪的游离在边沿地带,被府里的女人明着恭敬,公开结伙伶仃架空罢了。
当年,如果当年她阿谁孩子没被宋氏一碗药灌掉的话,她哪会忍下连氏如许的人在身边啊!
更何况,府里最焦急的必定不是她,有秦氏和连氏在,她冒甚么头啊!
现在都快一午了,她还是不如何放心,时不时的都要提点两句,终归,不是本身的人用着就是提心。
“嗯,那就好。”许侧妃这才暴露个至心的笑来,挥退奶娘,跟‘呀呀学语’的女儿耍了一会儿,直到她累了,哄她睡着了以后,才起家回到正屋。
“你感觉她成不了事?我到不这么以为,我们这府里,说到底还是五爷说了算,他汲引谁,谁就是主子,他萧瑟谁,谁就没脸。”许侧妃端着茶杯暖手,斜眼儿望向金苹,笑嘻嘻地说:“听我们夫人说,阿谁小县城出来的,但是极得五爷的喜爱,人家进府就是娘子呢!”
“谁说不是呢,大伙儿也都挺惊奇的,特别是连氏和慕氏,眸子子都快瞪出来了。”许侧妃笑的有点险恶,因为面前的金苹也是把眸子子‘瞪出来’的一个。
“嗯,你好好照顾着,今后小主子长大了不会忘了你的。”许侧妃对劲的点点头,态度很暖和,笑着对奶娘说。
西侧院,秦庶妃肃着一张脸,大踏步的往屋里走。
连娘子反应神整的迅猛往中间一闪,只见那茶杯收回‘啪’的一声脆响,粉身碎骨在门槛上,碎瓷渣子合着茶水四周飞溅……
就连柏君溯一个大老爷们,堂堂皇子,也把府里得管家权把的稳稳的,宋氏看似风景无穷,一呼百应,无人敢挡,但实在她管的统统事,都在柏君溯的把握下。
她家侧妃前年进府,现在才二十,还算青嫩,瞧起来是用不着丫环留人,但她也得时候筹办着,万一哪天有机遇了,她说不定也能出出头。
捂着被惊到狂跳乱蹦,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的心脏,连娘子咽了口唾沫,强自摆出一张笑容儿,低声奉迎的对秦庶妃道:“您看,您这是如何话说的,发这么大脾气。”
一碗药,掉了她的孩子,也绝了她当母亲的机遇……秦庶妃死死掐着连氏的手,双眼通红,满脸狰狞,就为这个,她恨宋氏一辈子,就是死,也会拉着她一起。
这帮外务府来的主子,一惯胆量大,甚么都敢干,自生了闺女,外务府派来奶娘以后,许侧妃是连敲带打,许好处给东西,把从家里学来的手腕使了个遍,这才算是勉强收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