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敛眸不语,而半斤却瞪大了一双眸子,狠狠的瞪着清妍,心中愤然想着:好一个假仁假义的皇贵妃,真该拿杯滚烫的水泼在她身上才解恨。
安笙淡声回道,长睫低敛着,眸光涣散一片:“想你,信吗?”
她懒惰的目光终究在安笙身上逗留,趾高气昂道:“贤妃快快请起,你这一跪本宫可接受不起。”
别说是男人,即便是她一个女人都要心生心疼。
“皇贵妃娘娘……啊……”半斤还想再说甚么,却被司乐一脚踢开了。
长乐宫中,清妍坐在主位之上,柳妃蒲伏膜拜,礼数全面:“臣妾拜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安笙淡然的点了点头:“嗯,师父,宁王比来有动静吗?”
安笙醒来,竟然已是午后艳阳高照时,身边一片温凉。
白偌贤被她气的几乎吐血,神采更是丢脸,低吼了声:“安笙,你就这么不在乎本身的命吗?”
“本宫克日经常心神不宁,心口闷慌的短长。”清妍故作荏弱状,手掌轻抚了几下胸口。
她看着那烫伤,唇角扬起一抹凶险的笑。
这还是清妍第一次近间隔的打量安笙,她真的很美,青丝如墨,肌若凝脂,双眸剪水,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空灵。
……
而安笙也不再是之前的安笙了……
皇贵妃的召见,她天然是不敢怠慢的。
清妍凸起的肚子,的确刺痛了她。
柳妃天然明白她不会如此美意,只客气回绝:“臣妾怎敢夺了娘娘的恩宠。”
“后宫尊卑有别,礼数不成废。”柳妃温声回道,头微低着。
既然目标已达成,她天然也没有持续留下去的需求:“那本宫也不打搅了,他日再来看望贤妃mm。”
而她打量着安笙的同时,安笙也发明了她的存在。
这一刻,她讨厌他的触碰,乃至感到恶心,或许,她就不该该见他,内心还苛求他会给她一个解释,哪怕是一句谎话。
安笙再次屈膝膜拜,冷酷的声音,无波无澜:“臣妾恭送皇贵妃娘娘。”
清妍挺着个大肚子在司乐的搀扶下缓缓走入菀宁宫中。
喝过汤药,安笙便坐在窗前剪花枝,乍暖还寒的春,黄色迎春花争相开放。
“司乐,看座。”清妍对侍女叮咛道。
……
半斤昂首,不解的扣问:“娘娘为何不躲呢?凭娘娘的武功,皇贵妃这点小伎俩又怎能伤到娘娘分毫!”
“嗯。”安笙淡应了一声,忙活了会才端着精美的青瓷茶盏,半跪到她身前,淡声道:“皇贵妃娘娘请用茶。”
清妍假惺惺的笑,手掌轻搭下属乐手臂,在她的搀扶下,扶着凸起的肚子,缓缓起家。
安笙也不肯再诘问:“嗯,师父回吧,我倦了。”
清妍轻笑摆手:“本宫现在身怀六甲,也奉侍不了皇上,倒不如给柳嫔一个顺水情面,只不过,本宫亦有一个小小要求。”
半斤服侍安笙起家,当看到她颈间残留的吻痕时,不由得掩唇低笑。
白偌贤并没有正面答复:“这些不是你应当体贴的事,先养好身子首要。”
见自家主子恼火,一旁司乐插话道:“大胆奴婢,还不将路让开,脑袋上的脖子莫非不想要了吗?”
清妍哼笑,由司乐搀扶着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四周打量着殿内陈列,倒也算得上古朴高雅,却远远不及长乐宫金碧光辉。
白偌贤长叹了一口气,叮咛道:“无霜花今后你决然不能再碰了,我已经开了药为你保养,一年半载,只要你配合用药,身子也会逐步病愈。”
殿内,安笙迎窗而立,背光修剪着花枝。
到最后不过是自欺欺人。
安笙浅然一笑,云淡风轻的模样,而后,放动手中银剪,三两步来到她面前,屈膝膜拜:“臣妾拜见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