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个孝敬媳妇。”太后便也点头:“只是,我老了,此时最想的只是儿孙绕膝的福分。来岁是乾隆六年,天子,你该选看八旗秀女了。”
婉兮抬眸悄悄打量傅恒,然后只是淡淡一笑:“九爷勿以我为虑。走或不走,我自有计算。”
已近冬至。
傅恒这才松了口气:“真哒?”
婉兮便也笑了:“千真万确!”
婉兮尽力点头:“九爷言重了,我如何会生九爷的气?自了解至今,九爷都是我的好哥哥。不管九爷做了甚么,我都不会生九爷的气。”
“冬至大如年,”太后慈爱浅笑:“天子冬至郊天,乃为天下万民祈愿来年风和日丽,五谷歉收,此为天子护佑万民之职也。哀家身为皇太后,又岂会为一己嫡亲,而指责于天子?”
傅恒仓猝伸手攥住婉兮的手腕:“九儿!你――生我气了?”
婉兮便扬脸一笑:“无妨啊,那荷包就是送给九爷的,任凭九爷如何措置就是。九爷不必向我特地申明。”
121、解释
“按例冬至前三日,儿子要先至内斋独宿两晚,冬至前夕再转至寰丘斋宫。这前后几天,儿子便不能来向额涅存候。”
说到这儿,婉兮倒不由得又想到刚赐封秀朱紫的凤格。凤格的玛父就是现任外务府总管大臣,皇上直接赐封凤格为朱紫,又何尝不是给凤格玛父脸面。而她祖父去得早,家中并无机遇秉承祖荫,父亲直到现在也不过只是个内管领罢了。
“奉宸院郎中。”傅恒也发觉了,便赶紧绕过来:“九儿……阿谁荷包,我……”
婉兮的目光说着话,不由得滑向他腰带。只见他带子上摆布各挂一个荷包,看那色彩和纹样都是一对的,公然仍未见她绣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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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阿谁荷包……”傅恒手扶腰带,还是极力尝试解释:“是我放在家里,珍存起来了。”
她便笑了,背过身儿去:“九爷还没说,此时在外务府承着甚么差事?”
“九儿你难过了?”傅恒忙上前来,谨慎打量婉兮神采:“你好歹再等等,待我为朝廷再多做些事,扎稳了根底自去处皇上求你。你现下虽说在宫里,但是却在姐姐的长春宫,后宫即使民气叵测,却没人敢动姐姐身边的人,你且宽解就是。”
“奉宸院郎中?”婉兮却含笑打断傅恒的话:“奉宸院主管皇故里囿的运营与补葺,举凡圆明园、避暑山庄、南苑行宫等等都归奉宸院统领。那些园子每年的运营和补葺,林林总总,且破钞庞大,皇上必然派亲信之人。恭喜九爷,这个差事若做好了,来日皇上必有大用。”
寿康宫,天子向太后预禀祭天之事。
婉兮便脸红:“咳,九爷谬赞。我祖父虽曾任外务府总管大臣,不过上任一月即卒于任上,我倒没机遇承训祖父膝下。”
天子便也点头浅笑:“皇后会替儿子伴随额涅。”
傅恒便也展颜浅笑:“令祖军人宜大人也曾在雍正三年官任外务府总管大臣,你不愧是他的孙女,对外务府事件皆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