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放心~”娴妃耸了耸肩:“是叫你本身放心,更叫你在宫外悬心的家人放心,才是要紧。”
早上忙过刚歇口气,献春便笑孜孜走出去讲:“婉女人,主子娘娘叫呢。”
塔娜一笑躬身,便自去取了个白桦皮鹿皮绒的袋子,交给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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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不知何事,谨慎问过献春。
娴妃转头:“塔娜,将上回本宫生辰,本宫母家送进宫来的山珍归元剂取来。”
凤格忙答“是”。
娴妃这话叫凤格还能如何忍耐,她咬破嘴唇,已是垂了泪:“主子说得对,主子定不会放过那陆氏!主子也如主子普通,最恨汉人这点花花肠子。主子本日遭了她算计,是主子笨拙,藐视了她;但是主子不会再犯一样的错,主子放心。”
娴妃一腔怨恼无处宣泄,便叫来凤格数落:“本宫就不明白了,一个汉女凭甚么能抢到你头里去?你在皇上眼里,本来真的都不如一个汉女?”
凤格低低低头,已是将近哭了。
长夜终尽,婉兮是直到天光放明才勉强睡了一觉。
凤格面上被抢白得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却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娴妃接过便递给凤格:“不过幸亏既然陆氏已然侍寝,那么接下来轮也轮到你了。既然我们日子拼不过人家,你好歹也拼一拼服侍皇上时的表示。”
娴妃却骂得痛快了些,斜倚在迎手软垫上,低低嘲笑:“哦,对了,本宫倒是想起来,你原与那陆氏就有仇。那日初看,你在御花圃里是第一个瞧出她汉女身份的。她彼时被你骂得只能垂泪,本宫本来还觉得是她江南汉女的性子软弱,何曾想她却实际上早就公开里记了你的仇啊!”
凤格红了脸,却也懂了娴妃的意义。接过那鹿皮绒的袋子,已是喜不自胜,盈盈拜倒下去:“主子谢主子的提点和恩赏。”
梦里却一时是天子摔碎了她腕上的玉镯,一时又是九爷拉着她玉镯看却瞧见了她手臂上的伤疤……
献春便道:“是昨儿刚侍寝完的陆小主,大朝晨来向主子娘娘谢恩呢。主子娘娘晓得你们俩要好,这便叫你一同畴昔凑凑趣。”
“如果畴前倒也罢了,可现在皇上刚擢升了你祖父。凤格,你好歹也是从一品大员的孙女儿,上三旗正白旗满洲的正身旗人,身份比那陆氏不知崇高了多少,皇上如何竟然还是让她抢了个先儿,竟是当你祖父和家属全都不当一回事?”
“这是本宫母家于本宫生辰时送进宫来的山珍归元剂,是用关外山上野生山珍配方而成,最合适我们满洲格格……”娴妃说着拉过凤格,附在耳边:“那江南汉女必然恪守礼法,怕不是个木鱼一样?你呀,得做我们满洲格格~”
天子纳了新人的夜晚,全部后宫没人舒坦。
95、木鱼
“身份没你高贵,却反倒抢先儿得了皇宠,她这就是对你最好的抨击!她今晚已是得计了,凤格,你一个从一品大员家的满洲格格,竟然败在一个江南汉女的部下,本宫当真替你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