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轻哼一声不予作答,只转头跟一同前来的凤格说:“瞧,陆女子公然是个美人儿。瞧这娇娇娆娆的模样,就跟那画上的纸片人儿似的。可惜这里是京师,不是江南,这又已到了秋冬,我真怕这朔风一来呀,就把陆女子给卷起来了呢。”
其他的嫔妃不管心下如何,面上都是笑意盈盈,说得都是歌颂的话。而同为江南汉女出身的纯妃苏婉柔更是直接重新上拔下碧玺彩蝶迎春的发簪来,亲手戴在语琴的头上,迭声只叫“陆mm”。
贵妃急着要替语琴说话,但是她身子弱,这一急便呛着了,兀自伸手捂住嘴,低声咳个不断。
凤格自当是娴妃替她撑腰,她便也毫不客气地瞟着语琴笑。
“不过话又说返来,曾经在潜邸时,我为侧室福晋,她不过只是个使女!以是在贵妃面前,是如何都还该有我说话的一席之地的,贵妃姐姐说,是不是啊?”
娴妃笑着上前,直直盯着贵妃的眼:“你本身身子弱,到了这个时节已有力侍寝,你便撺掇动手底下这个女子抢先得了皇宠,用心非把我和我宫里的女子踩下去……你当我不明白你在干甚么?!”
皇后淡淡抬手抚了抚鬓边通草花:“宫里端方大,自是有的。不过我们一同奉养皇上,本该情同姐妹。此时太后、皇上都不在,就我们自家姐妹关起门来讲说话,便是姐姐mm才好,听着才靠近,热烈。”
语琴因位分未明,便朝世人施礼存候时,还口称“主子”。
娴妃便是嘲笑:“贵妃就算有话也不必说了。我晓得贵妃心眼儿多,我比不上,但是公道安闲民气,不管你想如何弯弯绕,我也不会被你唬弄了去。”
这日一众嫔妃前来向皇后存候时,皇后便正式向世人先容了语琴。
皇后说着抬起眸子,迎住娴妃的目光:“何况六宫亲睦本也是皇上的希冀。娴mm,你说不是么?”
“娴妃这是说的甚么话?”皇后忍不住皱眉:“云思是贵妃,你是妃位,是你方才说宫里该当尊卑有别,如何到了此处你又不知尊卑了?”
她特地瞟一眼皇后:“这后宫都以主子娘娘为尊,你们这么姐姐mm地叫着,主子娘娘是第一个看不过的。主子娘娘您说呢?”
娴妃转着珐琅嵌珠宝翠玉葵花的指甲套,冷冷而笑:“我倒要替陆女子跟主子娘娘求个恩情,叫她从今儿起免了来长春宫存候吧。也免得叫这纸片儿似的美人,走在那长街的风里,再叫风给一下子卷起来,吹到天上去了。”
在坐有些嫔妃不由得垂首低低笑了起来。
娴妃听得忍不住直抚手臂:“甚么姐姐mm啊,听得我还觉得是升平署南府外学里的江南伶人进宫承应唱戏来了呢。宫里就是宫里,尊卑有别,凡事都有端方。没的叫这些‘姐姐mm’的都给乱了位分,倒成了皇上的后宫没有端方了呢!”
语琴满面涨得通红,但是碍着身份,别说分辩,便是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娴妃起家,笑着朝皇后福了福身:“可也是主子娘娘方才说,此处归正也没有太后、皇上在,我们干脆就临时姐姐mm好了。我年纪小,比贵妃小着好几岁呢,想来这么知书达理的贵妃是不会跟我计算的,哈?”
99、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