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母妃……”月儿再次睁大了眼睛,眼里的惊骇比之方才见到轻云时更甚。
轻云收回目光,嘴角悄悄勾起,声音和顺似水,却让人听起来心惊肉跳,“兴昭仪的偶然之语就会有让公主堕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伤害,如果故意为之,岂不是早已令人死无葬身之地!”
轻云顿了半晌,长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背影,眼睛里几近都能放出光来,可盯了好久轻云都毫无反应。就在长乐即将放弃的时候,轻云才淡淡道:“既如此,那便他日再抄吧!现下天气也不早了,就先用膳吧!另有,彻夜便留在嘉禾宮吧!”
“啊!不是吧!”长乐方才扬起的嘴角刹时便垮了下来,一脸幽怨的望着轻云。
一炷香后,她们来到冷宫,只见几个宫女和侍卫正拦着一个身穿桃粉色衣裙的小女人。
长乐一骨碌从桌案上爬起,满脸诚心的认错道:“我是真的晓得错了!下次再也不偷偷出宫了,包管今后都好好待在宫里!你就饶我一回吧!”
“拜见瑾妃娘娘!”世人纷繁惶恐施礼。
用完膳后,天气已经垂垂黑沉,幸亏彻夜的月色还不错,亦如南宫陵临走前那一晚一样敞亮。
身后传来一声亲和委宛却又格外动听的声音,回身望去,恰是举止文雅气质文静的娴妃在宫人的簇拥下吃紧而来。
那女人背对着她们让人看不清脸,但那小小的薄弱身躯却仿佛藏着庞大的勇气和力量,固然被侍卫挡返来很多次,仍然不顾统统的狠命往前冲。
轻云心中蓦地一动,本来竟是为了思念才经常来的嘛!这么说来他实在是个看似冷酷,但实在倒是个很重情的人吧!
轻云淡淡瞟了眼跪在地上瑟瑟颤栗的宫人,内心不由感到一阵好笑:甚么时候,这些人如此惊骇她了?
“让我出来!我要去见我母妃!快让我出来!让我出来去!”小女人的声音起先夹裹着哭腔,厥后垂垂变成了一股狠厉的气愤。
她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轻云,从对方冰冷的眼神里她看不出一丝狡猾欺瞒,总感觉那眼神虽冷却竭诚不假。
月儿惊骇的向后退了一步,那日她指认瑾妃推她下水的景象蓦地在脑中划过,瑾妃那震惊受挫的眼神仍然历历在目,她心中实在惊骇瑾妃的抨击,只好怯怯的点了点头。
轻云微微点了点头,回身看向月儿,柔声问道:“月儿,是如许吗?”
脚步蓦地顿住,轻云缓缓转过甚来,目光冰冷的望向月儿,冷冽的眼神看的她再一次向后退了退。
“来人,将这些调拨主子肇事的奴婢拉下去,十足杖责三十大板!兴昭仪禁足兴梧宮,没有答应不得随便出宫!长乐公主不尊皇命竟私行出宫,罚抄宫规一百遍!”
“也罢!那就出去涣散步!”说罢她率先起家,接过飞雪递来的手炉,披上狐裘披风,便出了宮。
兴昭仪被她这冰冷的目光盯得心头发怵,又听她将事情说的这么严峻,不由吓得神采惨白,惶恐道:“臣妾并没有要侵害公主名节的意义,只是一时打动……”
轻云转过甚,嘴角不由偷偷扬起,声音却还是冷酷,“你可晓得错了?”
她俄然想起那夜南宫陵牵着她的手行走在宮道上的景象,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晚月色过分温和的启事,他那夜的模样现在想来竟是那样的和顺。
“月儿!不得无礼!”
轻云沉着脸满脸严厉的走上前来,目光毫无温度的在兴昭仪和长乐的脸上扫视一圈,随后警告道:“兴昭仪说话要重视分寸,如许有损公主名节的话还需慎言,不然如果公主名誉受损,不但是你,恐怕全部兴府也接受不住!”
轻云俄然道:“你皇兄常来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