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俄然抓起案上银剪，寒光闪过，沈清澜鬓边珠花回声而裂。玉珠滚落满地声中，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语：“陪朕演场戏，如何？”
栖霞山，破庙
朝阳将城楼染成赤色。萧煜冕旒垂珠，玄色龙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沈清澜凤冠霞帔立于身侧，广袖下藏着淬毒银针。
“护驾！”禁军统领嘶吼未落，三道黑影已腾空扑来。沈清澜袖中银针疾射，却见萧煜猛地将她拽入怀中。利刃入肉声闷响，他后背绽放血花，嘴角却勾起笑意：“爱妃这戏……演得过了。”
“陛下何必明知故问？”她将信纸按在案上，琉璃灯映得指尖发白，“秦相要在迎宾礼上弑君，您若现在调禁军围歼秦府——”
夜色如墨，秦相府邸
混乱中，北狄使团俄然背叛。拓跋弘长剑如虹，直取赵将军咽喉：“这一剑，替苏女人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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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萧煜俄然逼近，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劈面而来。他指尖挑起她一缕披发，声音轻得像感喟：“五大权臣同气连枝，杀一个秦相，明日便有十个‘秦相’跳出来。不如……”
李尚书捻须沉吟：“他敢动兵权，不过仗着沈家那丫头替他网罗罪证。若我们能断他这条臂膀……”话音未落，王御史俄然将密报重重拍在案上：“何必迂回？北狄使团十今后抵京媾和，萧煜必亲赴城门驱逐——此乃天赐良机！”
“女人找这些人？”戏谑声从梁上传来。青衫男人翩然落地，腰间玉佩刻着北狄狼图腾，“不如问问他们临死前说了甚么？比如……十今后都城要烧一把大火？”
剑光乍起，苏婉儿的软剑已抵住他咽喉：“你是北狄人？”
“鄙人拓跋弘，只是个买卖人。”男人笑着扒开剑锋，抛来一枚染血腰牌，“赵将军与我族大祭司来往密信三十封，换女人带我入迎宾宴——这买卖可值？”
沈清澜指尖捏着半页残破信笺，盗汗渗入中衣。信是安插在秦府的暗桩搏命送出的，笔迹被血迹晕染得恍惚：“北狄使团……死士……半夜焚香为号……”
未央宫偏殿，子时
使团步队中忽有寒光一闪！
苏婉儿一脚踹开庙门时，血腥气呛得她发展半步。二十余名黑衣杀手横尸在地，咽喉皆有一线红痕——恰是她清查半月的赵府暗卫。
半夜梆子敲过，秦相书房内烛火摇摆。五道影子被拉长投在青砖地上，五大权臣围坐密谈，案几上摆着一封边关密报。赵将军粗粝的手指摩挲着茶盏，嘲笑道：“萧煜小儿借敌国入侵削我兵权，现在北境全军已归贰亲信统领——这局棋，我们输得窝囊！”
雕花窗忽被夜风撞开，她猛地起家，却见一道黑影翻入殿内。萧煜玄色龙纹常服上沾着夜露，目光扫过她手中信笺：“皇后半夜读信，倒是勤恳。”
烛火“啪”地爆开一朵灯花，秦相惨白的脸隐在暗影中：“使团保护中混入三十死士，待萧煜登城楼时……”他枯瘦的手指划过脖颈，世人呼吸皆是一滞。
十今后，朱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