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肉中的蛊虫嗅到活人气味,簇拥扑向她脚踝,却在触及皮肤刹时焦黑坠地。她蹲身扒开一具女尸衣衿,胸口鲜明是退色的昙花烙印——与地牢尸身一模一样。
洛桑的尸身被吊在刑架上,心口孔雀翎箭已被换成玄铁钉。暗卫低声禀报:“昨夜有人剖开她尸身取走本命蛊,地牢保卫全中了迷心蛊,影象尽失。”
沈清澜醒来时,腕间已缠上浸过药泉的纱布。
烛影摇摆,两人脚下影子胶葛如搏杀的兽。沈清澜松开侍女,任其瘫软在地:“苏女人夜闯后宫,是要替陛下清理流派?”
窗外忽有剑风破空,苏婉儿挑帘而入,剑尖挑飞银针钉在梁上:“皇后娘娘杀人灭口的手腕,倒比江湖人更利落。”
子时的更漏声渗入昭阳宫,沈清澜将密函靠近烛火。火舌舔舐“包办人:萧煜”的朱批时,她腕间同心蛊的红痕突然灼痛。
箭矢破空声打断话音。
身后枯树忽有人影闲逛。
“迷心蛊……”萧煜抚过墙上抓痕,指尖沾了青黑血渍——那是沈清澜半月前咳在帕子上的毒血。
萧煜坐在榻边,手中匕首正划开本身掌心。血珠滴入药碗时,她腕上红痕如活物般扭动,终究凝成并蒂莲纹。
5、同心劫
苏婉儿持剑而立,脚边躺着七具黑衣尸身,每具尸身的天灵盖都被蛊虫蛀空。她踢开一具尸首,暴露后背昙花烙印:“你的人?还是沈清澜的人?”
4、骨笛声
1、焚信
章节内容
“娘娘不成!”侍女扑上来抢信,却被沈清澜反手扣住咽喉。
“是死人。”萧煜碾碎从尸身喉间挖出的蛊虫,“传令下去,三日内焚尽宫中统统熏香,包含皇后用的苏合香。”
“同心蛊若要性命,需先噬主。”他将药碗递给她,“朕若死,蛊毒会先穿你心肺。”
乱葬岗中,沈墨的骨笛已抵住沈清澜眉心:“萧煜用沈家血铺就帝王路,你却甘心做他的囚鸟?不如叔父帮你……”他眼底浮起癫狂,“用同心蛊剖贰心脏,祭你父兄!”
2、蛊牢
“砰!”
“澜儿。”灰袍老者从树后走出,手中骨笛泛着血光,“十年不见,连声‘叔父’都不会叫了?”
“谁派你监督本宫?”她指尖发力,侍女袖中滑落一枚昙斑纹银针。
沈清澜俄然夺过骨笛反刺,笛身却窜出毒蛇咬住她手腕:“你觉得萧煜真不知沈家冤案?他留着你,不过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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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踏上天牢时,铁链正收回瘆人的摩擦声。
夜风中俄然混入一缕笛音,她握弓的手猛地一颤。十年前兄长咽气那晚,她在乱葬岗听过一样的曲子——驭尸蛊的《安魂调》。
殿别传来半夜鼓响,苏婉儿的声音隔着屏风砸出去:“陛下不如直说,这蛊毒发作起来,究竟会先要你们谁的命?”
城南乱葬岗,沈清澜素衣披发,赤足踩过尸堆。
3、昙花烙
“沈家暗卫死士,纹昙花于胸,示忠贞不二。”她轻笑一声,匕首剜下那块皮肉,“父亲若晓得你们被炼成蛊人,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苏婉儿一箭贯穿沈墨右肩,蚀骨砂刹时引燃他半身衣袍。沈墨惨笑着捏碎骨笛,万千蛊虫从尸堆中腾起:“萧煜的血债,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我来清理虫子。”苏婉儿甩出个染血的布包,数十只蛊虫尸身滚落,“这些‘听心蛊’藏在你的熏香里,有人想听清你每一声心跳。”
邺城最高的摘星阁顶,苏婉儿正往箭簇上涂蚀骨砂。
沈清澜瞳孔骤缩——这是当年亲手将她推上皇后之位的沈家智囊,本该死在灭门案中的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