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马蹄声远去,沈清澜展开舆图残片。月光下,漠北十二城的标记泛着淡淡磷光,与三年前父兄战死之地完美重合。
"五年前河工贪墨案,公然在这里。"她抽出夹在书中的密账,羊皮封面上还沾着干枯的血渍。正要细看,身后俄然传来机括转动声,十二道寒芒自墙壁射出!
沈清澜旋身避开弩箭,素手拂过腰间玉带,三枚银针破空钉入构造关键。正要松口气,头顶俄然传来闷雷般的震惊——整座书架的铜制承轴竟在缓缓下沉。
秦怀安俄然诡异一笑,袖中甩出枚青铜令牌。屋顶瓦片回声炸裂,十二名玄衣人从天而降,每人脸上都戴着鹰隼面具。为首之人手持双刃弯刀,刀锋竟泛着幽蓝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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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儿反手掷出三枚轰隆弹,浓烟中拉着沈清澜撞破窗棂。身后传来玄鹰卫头子沙哑的笑声:"沈女人的九宫步倒是精进很多,可惜..."破空声骤起,弯刀直取沈清澜后心!
秦相宗子秦怀安自人群后踱步而出,鎏金护甲映着寒光:"皇后娘娘深夜拜访,倒让舍间蓬荜生辉。"他手中把玩着支碧玉簪,恰是沈清澜方才遁藏构造时遗落的。
沈清澜按住袖中短刃,面上笑意清冷:"本宫听闻相府藏书万卷,特来借阅。倒是秦公子,私藏军器但是谋逆之罪。"目光扫过黑甲卫腰间佩刀,刀柄处全无兵部烙印。
"玄鹰卫..."沈清澜神采骤变,扯过苏婉儿急退三步。弯刀擦着鬓角掠过,削断一缕青丝。当年北境平叛时,她亲目睹过这类淬了漠北狼毒的兵器,沾之即死。
庙外俄然传来马蹄声,萧煜的亲卫举着火把奔驰而来。沈清澜却按住苏婉儿的手:"本日之事..."
更深露重,沈清澜裹着夜行衣翻过相府高墙。玄色衣料在月光下泛着暗纹,这是沈家特制的"流云锦",能完美融天玄色。她贴着墙根疾行,指尖划过潮湿的青砖,俄然在第三块砖缝处摸到非常凸起。
趁这瞬息空当,苏婉儿揽住沈清澜腰身跃上屋顶。夜色中传来秦怀安的吼怒:"放箭!给本公子放箭!"密如飞蝗的箭雨袭来,却见沈清澜扯下披风腾空一抖,金丝暗绣的布料竟将箭矢尽数兜住。
话音未落,数道银光自窗外激射而入。苏婉儿踏着飞檐掠入战局,软剑如银蛇缠住秦怀安脖颈:"放她走,不然明日都城头条便是相府公子暴毙!"
千钧一发之际,沈清澜俄然回身抛出密账。刀锋堪堪停在羊皮封面上半寸,玄鹰卫头子面具下的瞳孔狠恶收缩——封皮下鲜明暴露半角北境舆图。
"咔嗒"轻响,暗门回声而开。沈清澜将火折子含在口中,顺着密道蜿蜒而下。隧道绝顶立着整面乌木书架,最上层那本《诗经集注》书脊泛着诡异油光——恰是秦相书房暗格的钥匙。
"连环构造!"她瞳孔骤缩,足尖点地飞掠向出口。暗门却在此时轰然闭合,无数黑甲卫从四周八方涌来,火把将密室照得亮如白天。
沈清澜惨白的唇扯出笑意:"若不如此,怎能让秦相信赖我们当真拿到了证据..."她自怀中取出半幅染血舆图,"真正的密账,早被我换了封皮。"
两人跌跌撞撞逃至城隍庙,苏婉儿扯开沈清澜染血的衣袖。箭伤处黑血汩汩,清楚是喂了剧毒。"你疯了?用肉身挡箭!"她颤抖着取出解毒丸。
"我懂。"苏婉儿收起药瓶,"江湖人最善忘记。"她跃上窗棂又转头,"但你若死了,我会掀翻全部相府给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