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在焦黑的梁柱旁,指尖摩挲着断成两截的龙首玉佩——这是父皇留给他的最后念想。暗卫呈上的现场勘查图显现,火药来自西域火浣布,而采办记录的落款鲜明是李尚书的私印。
"这是兄长留下的线索,指向先帝陵寝下的奥妙兵器库。"
那是萧煜惯用的烽火信号,意味着他已发明陈国公残部的踪迹。她俄然想起昨夜在哑叔体内找到的玉牌——正面刻着先帝御笔"镇北",后背倒是苏氏族徽。
苏婉儿站在赵将军旧宅的藏书阁顶层,指尖抚过《天工秘密》泛黄的扉页。
哑叔俄然暴起,利爪扯开她的袖口。苏婉儿本能地抬手格挡,藏在腕间的银链却在此时收回清越的铃音——那是萧煜昨夜悄悄系在她手腕上的安然扣。
"娘娘!"
苏婉儿的剑锋停在秦相咽喉前三寸。
"传令,马上封闭城门。"
"你被蛊了。"
深夜的御花圃内,沈清澜扑灭第九盏长明灯。
御书房内,沈清澜正在烛光下临摹一幅《江山雪霁图》。
哑叔的尸身横亘在角落,胸口插着她亲手淬毒的胡蝶镖。她翻找着哑叔的行囊,终究找到了那本《天工秘密》——册页间夹着的合欢花粉,竟与她兄长尸身内发明的毒素完整分歧。
"让影卫查查……为何每次本王要肃除谁,总会有人抢先脱手?"
苏婉儿在江湖堆栈的柴房醒来。
他撕碎密报扔进火盆,火星溅上袖口的龙纹刺绣,"让影卫奉告陈国公……朕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他藏在漠北的暗仓。"
她将花粉洒向窗外,一群黑衣人从屋顶跃下时,袖中滑出的银针已洞穿三人咽喉。为首之人举起火把,照亮脸上狰狞的刀疤:"奉秦相之命,恭迎女人归位!"
"女人妙手腕……但秦相已派人截杀统统知恋人!"
宫女俄然惊骇地指着玉轮,"今晚的月晕是血红色!"
北风卷着雪粒灌入屋内,打断了他的话。苏婉儿回身时,剑鞘已抵住暗处偷袭者的后心。那是她苦苦寻觅多年的哑叔,现在眼中却燃烧着诡异的白光。
大宫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方才西北角产生爆炸,死了二十多个禁军!"
"娘娘,陛下召您畴昔。"
"沈卿倒是守口如瓶。"虚影嘲笑,"但你兄长替朕镇守雁门关十七年,朕怎会不知他背负的血仇?"
她将玉牌支出袖中,窗外俄然传来熟谙的口哨声。
"传旨,本日起启用虎符调兵。"
子时的更鼓声中,沈清澜踏入太液池的冰面。
"兄长公然是先帝的人。"
萧煜站在城楼上俯瞰火光,手中虎符碎片收回蜂鸣。他俄然想起沈清澜临行前那句"谨慎棋盘上的吵嘴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画中孤舟独钓的老者,眉眼竟与萧煜有七分类似。她蘸墨的手顿了顿,砚台边沿感染的朱砂俄然出现诡异的红光——这是当年娘亲用蛊术留下的警示。
沈清澜昂首望去,血月当空,星图中的贪狼星正闪动着诡异的红光。她俄然明白,这场持续二十年的棋局早已超出机谋的范围,而真正操控统统的……或许恰是父皇的亡灵。
萧煜手中剑尖抵着沈清澜咽喉,墙上血诏在火把下泛着诡异红光:"你兄长当年私通内奸,罪该万死!"
萧煜将羊皮卷按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忽有惊鸟掠过,他昂首望去,只见沈清澜的绛紫披风在宫墙外一闪而过。
书中夹着的合欢花粉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蓝色,与她兄长尸身内发明的毒素如出一辙。楼下俄然传来木梯吱呀作响,她反手将册页按在唇边轻吹——十二支淬毒银针擦着耳际钉入梁柱,惊起一群寒鸦。